苏麻喇嬷嬷也笑:“等过几年,自然就懂事了。”
慈宁宫外,佟妃和其他人也不过前后脚的功夫,众人尚未走远,见她出来,纷纷避让一旁。佟妃自有肩舆代步,高高坐起越过众人,脸上满是不悦。本是她起头要来求个恩典,没想到太皇太后根本不给她脸面,心里想着该叫人笑话了,这会子瞧底下哪一个都不顺眼。
肩舆缓缓前行,路边瞧见的都侍立在侧不敢僭越,却冷不丁听前头有琳琅笑声,佟妃登时恼怒,随口问一句:“谁在那里笑?”
身旁大太监忙赶去瞧,佟妃也让肩舆跟过去,但见前头四五个人,中间站着布常在和乌常在。这两个人与她并无往来,可佟妃在宫外时也曾听闻,宫里有一位乌常在曾经很得宠,入宫那天众妃嫔来承乾宫行礼请安时,她也仔细瞧了,这个不等自己入宫就已失宠的女人,姿色样貌,也不过尔尔。
“你们笑什么?”这会子佟妃可没好脾气,听见笑声,便当是在笑她没用。
岚琪和布常在方才正互相踩着影子玩,根本不知道后面道上佟妃正过去,一时高兴笑了,没想到竟得罪了这一位,此刻见佟妃怒气横生,二人也不敢轻易辩驳,领着环春盼夏等一起屈膝请罪。
后头几位常在答应瞧见这边光景,都远远绕开了,偏安贵人走到此处,拉过路边的宫女问了几句,便笑着施施然过来,叹一声:“皇后忌辰才过,宫里人人心中皆悲戚,真不明白有什么可笑的。”
她这一句话,本是想对岚琪二人落井下石,可偏偏方才太皇太后才对佟妃说过这几句,适得其反,佟妃竟连她也恨上,傲然道:“皇上日前才吩咐,不叫我们再悲伤难过,免得勾起太皇太后和太后的哀思,安贵人这话,听着怪变扭的。”
安贵人慌张不已,忙也屈膝告罪,佟妃懒得理她,益发也不愿理睬岚琪二人,冷冷吩咐肩舆前行,将这边的人撂下了。
佟妃走远,安贵人才扶着宫女起来,布常在和岚琪都在她之下,她不让起来,自然也不敢擅动,可安贵人才受了佟妃的气,且就因为眼前这两个,左右瞧瞧这里离慈宁宫也有些路,便冷笑道:“方才佟妃娘娘可没叫你们起来,那就好好跪着吧,几时佟妃娘娘派人来唤你们起来,再回钟粹宫去。再一会儿日头可就晒过来,若是中了暑,可别赖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