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净无所牵挂的,不能上赶着步后尘。此刻仍旧是将心一定,含笑道:“您看您又不明白了,舜安颜和公主若打架争吵,才是本宫该管的事,可您现在说了这么多,本宫连话都听糊涂了,还怎么费心呢?”
佟国维不免恼怒,一腔好意被辜负,可他是不懂德妃的立场,只觉得这妇人终究见识短浅,而德妃更是对他说:“同样的话,下回您还是不要再提起的好,四阿哥有他自己的路要走,我想孝懿皇后若还在,也不会束缚她最疼爱的孩子。”
岚琪言罢,径直往宁寿宫门里走,佟国维立定在外头,等德妃一行离开,才转身跟着引路的太监往宫外去,心中越想越气愤,恨不得骂了声“蠢妇”,可他却是真的不明白妃嫔在宫里的立场,在他眼里,德妃不过是个可以对皇帝吹枕边风的女人,是他们可以利用的棋子,根本没想过,人家也有自己的立场和抱负。
宁寿宫里,太后一早知道岚琪来了,听说她在门外和佟国维讲话,见了面就道:“这个佟国维,越来越糊涂,他们男人家就是自以为是,这种事有什么可请罪的。”
岚琪道:“兴许不晓得夫妻俩为了什么出的事,舜安颜未必敢老实说,毕竟丢人的很。您和臣妾若非是乳母禀告的,只怕也不能知道真相。”
太后叹息:“原想他们小两口恩恩爱爱就好,那些繁文缛节不遵守也罢了,可是你看,偏偏就出事了。”又劝岚琪,“丫头娇贵的很,现在一定想你我去疼她,我是不好兴师动众地出宫去看她,你去一趟吧。”
岚琪便将自己的顾虑向太后禀明,说到底没有比让他们夫妻和睦更重要的事,更道:“舜安颜这孩子,有些实心眼儿,他从小是高人一等的世家公子哥,现在做了额驸,反而低人一等,您知道那些嘴碎的,会说他们靠女人上位。国舅府里先后出了太后、皇后,如今又娶了公主,是皇家一等一的外戚,少年意气想凭自己的本事有一番作为,哪里听得进这种话。”
太后念佛道:“得亏还有你冷静。”
岚琪却笑:“臣妾不过是多为孩子们想了想。”
这一边佟国维气呼呼地离了宫,本想孙子还会在外头等他,出来连人影都不见,家里下人说额驸已经回公主府去了,更是恼怒不已,可刚要开口让人去把孙子叫回去,突然又想起德妃那不容人忤逆的气势,唯有作罢,只带着一肚子怨气回家里去。
他刚进家门,就见隆科多在门口徘徊,一脸玩世不恭的狡猾模样,见到自己立刻迎上来打千行礼,这小子近来不知是缺钱花想谋个差事,还是开智长进了,竟天天追着自己想有件正经事做,此刻猴上来笑眯眯说:“叔叔,我的事儿您还记着吗?”
佟国维虽然厌恶,可没说太过分的话,只沉声道:“一直记着呢,你且再等两日,这阵子那几家很不太平,还不晓得万岁爷是什么态度,等事态明朗,自然会有位置空出来。你安生过个年,过了年再当差去吧。”
隆科多大喜,连连给佟国维磕头致谢,他看得心里厌恶,撂下就往自己住的院子去,但进门见正厅里摆了几提食盒,家人伺候着他更衣洗手,一面禀告,说是四阿哥送来的年货,佟国维想了想,叹息一声吩咐下人:“给诸位阿哥的年礼,准备好了吗?”
这一日,毓溪又到公主府探望了温宪,胤禛心疼妹妹吃了这样的苦头,她为了丈夫为了婆婆,来回奔波也不算什么。此刻刚回到家里,听说丈夫早早就回来了,倒是难得的事,可听说去了李侧福晋的屋子,毓溪心里不免膈应,但她坐下不久,胤禛就从西苑过来了。
毓溪为了他的妹妹辛苦半天,他却在家里和妾室温存,不免要酸涩,忍不住在脸上表露:“我要是在公主府留到晚饭就好了,是不是?”
胤禛先是不懂,等回过神,忙哄道:“你想什么了,不是那样的。我去西苑,是听听她们江南有没有祭奠河伯的事。”
毓溪不懂,问什么河伯,胤禛便道太子请他帮忙,说皇阿玛交代了差事,各地水患连年,这几年又兴起了拿活人祭奠河伯。皇阿玛要太子想法子规正这些事,不能让老百姓反感,又要彰显朝廷威严,但治水多年老百姓仍旧年年遭灾,朝廷本就没立场说话,再强制他们的愿望,只怕要起冲突。
毓溪则劝道:“要帮,就堂堂正正帮太子,别再弄出之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