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来周府做客,阴差阳错的被老爷醉酒误调戏了占了身子去,就只得将错就错多在她名分里加了个‘姨’字。可惜呀,可惜。”
“啊?竟然还有这段典故。”隆嬷嬷听得瞠目结舌,不停咂舌感叹。见她也是个好事的,于是我便趁势追补道,“也难怪曹姨太日日的往曲水院去,她本同九爷天造一对儿地配一双的,这么生生被老爷给拆分了……,她对九爷念念不忘呀。”
说到此,我见她已经是听得眸光呆滞。我便摇头笑笑换个话题说,“也多亏清怡妹妹赏脸呢。难怪在宫里时,太后老佛爷就说,这郡主的封号呀,不是寻常人能顶得起的,那尊贵是娘胎里带来的。”
我故意扬高声音道,唇角一扬,露出几分高高在上的笑,递了冰绡一个眼色道:“还不吩咐尺素去为我备上那件新裁的醉杨妃色蜀锦大襟衫子,还有我那条湖色碎褶裙。”
我大气而从容的笑,仿佛那份尊贵与生俱来。我含了淡笑吩咐冰绡把老爷新赏的那斛东海金珍珠中拿出一枚赏给她说:“嬷嬷莫嫌弃,好歹镶在抹额上也点缀些颜色。”
隆嬷嬷惊得愕然,旋即眉开眼笑的屈膝谢过,双手捧了。
我淡淡笑了说:“嬷嬷不嫌弃就好,这些不过俗世凡物,我们来日方长。”我的话意味深长,她自然明白。
果然不出我所料,寒暄了几句后,她起身告辞,临行前见冰绡出去了,才迟疑地说:“老奴来时,依稀听九姨太同我们郡主在低声谈论八奶奶些什么,随后,我们郡主大怒,吩咐人去湖边摆宴,又吩咐老奴来请姨奶奶过去吃酒。老奴出门,险些被后面冲出来的小丫鬟撞了腰,一问,说是去请九爷去湖边吃酒的。”
隆嬷嬷终于忍不住说,她自然不希望我有闪失,断了她的细水长流。
我心里却更是疑惑,清怡郡主湖畔摆宴却只请了我和九爷去,难道另有谋算?这分明是凶多吉少,也不知曹蒹葭和五姨太暗地里煞费苦心的搬弄了什么唇舌?难道,是铺好网待我来扑吗?
我摇头叹气般继续道:“也怪我平日多事,此后见曹姨太对九爷旧情不断,日日去曲水院流连,同九爷搭讪说笑。我最是看不惯那不守妇道的,就对她横加棒喝,还痛责过她。她因此上怨恨我,也是应该的。只是清怡郡主不要受其蒙蔽才是。”我无奈摇头,坦然道,“嬷嬷先回去回话,告诉清怡郡主,我更衣便去。”
隆嬷嬷一走,七姨太咏芰从帘内闪出,气得柳眉倒竖骂着:“这个曹蒹葭,也忒会兴风作浪了,她分明是要借清怡郡主这莽张飞之手对付澜儿你。”
这倒不妨,我心里自有主张,曹蒹葭既然拿九爷做文章,我就请君入瓮,她若要我难看,我也不会饶她。
我对七姨太说:“姐姐不妨去寻曹蒹葭,就说……”我附耳对她说了几句,她疑惑的望我一眼道:“何必再牵扯入九爷?”
我胸有成竹地说:“九爷若不归来也便罢了,若是归来,不是见我,就是见她。姐姐觉得如何稳妥些?”
七姨太恍然大悟,点点头,将手中那枝花扔去,匆匆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