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了她们应该得的那一份儿,大房和四房搬出去独过。二房既是愿意管家,那这偌大的安平侯府就留给二房。每到年节,他们会带着子女到安平侯府来给木老侯府和木老夫人磕头尽孝,余下的日子,各过各的,互不干扰。
安平侯府现下能生银子的产业不多,这分法儿,和净身出户也差不多了。
木老夫人爽快的答应,命帐房将所有的店铺,田产,宅院按着优良差三等分好,再按了嫡庶长幼分与了大房,二房,四房。
分算完毕,小王氏和木四夫人拿到各自应得的田契铺契后,又言说要将库里的御赐之物分上一分。
不应该她们的,她们一件不要。可当年木婉薇和木婉萝入宫带回来的那些物件,木老夫人却是放了话都是她们自己的。
如今木婉薇已经被逐出安平侯府,木婉萝‘命丧’火海,那些御赐之物,自是应该由大房和四房的主母接手。
说着,两人各自拿出了入库摆件的名细单子。
木老夫人看着两个儿媳冷声说了几声好,能将名细单子都准备齐妥,这是早就算计好了要将东西搬出去。
御赐之物不能变卖,木老夫人心中便是再气,也同意把木婉薇和木婉萝的物件都给分给了大房和四房。
可当几人带着丫鬟婆子打开库房一对单子,傻了眼,小姐俩儿的东西竟是都有缺失。
不用说,这事儿又是木二夫人私下里做的。
木二夫人倒没敢真卖,而是拿出去典当了。每当府中遇到年节大事缺大笔银子时,她便当了这御赐之物解下燃眉之急,到了日子还不上,再当了另一件去赎……
眼下刚过完年,那些东西自是不全。
小王氏对着单子冷声一笑,对木二夫人道,“二婶婶那般喜欢那件儿重和年间的琉璃樽,按理说我这个当嫂嫂的便是送你也没什么。可那到底是御赐之物,缺失不得。二婶婶还是想想办法还回来吧,若不然被官家知道了,又是一项罪过。”
天家每年赏下的物件儿数以千计,宫中哪有那么多闲功夫盯着哪个府上卖或不卖,砸或不砸?
少那么一件两件,私下里瞒下去了,也没什么。
可眼下安平侯府落到了难坎儿上,若木二夫人真交不出东西,小王氏又真去告……
这罪名落下来,也不轻。
木二夫人心中再气再恼也不敢在这种时候和小王氏叫板,忍着怒,她咬牙对小王氏陪笑,称那些东西定会还回。
将这些御赐之物也分清楚后,小王氏和木四夫人不再拦着木老夫人和木二夫人去花厅了。不仅没拦着,小王氏,木三夫人,木四夫人还跟在了她们的身后。
一群人来到花厅时,顺天府尹已是坐在那里饮了足足三盏茶,脸上还算平静。
木老夫人这般大的年纪,又怎会看不出顺天府尹心中已是恼了?她压下心中的怒气,带着满面慈笑的上前同顺天府尹拉关系,先是言称木老侯爷年轻时,同顺天府尹的父亲曾是一起苦读的同窗至友。后是话里有话的说过两日,木二夫人还要进宫去给晴嫔娘娘请安问好……
顺天府尹知道安平侯府在宫中有位养育皇子的皇妃娘娘,可他既是能敲了安平侯府的大门儿,心中自是有数怎样处置此事。
只他还没有说话,小王氏已是带着木三夫人和木四夫人撂起裙摆齐齐跪了下去。
小王氏先是满含热泪高呼了一声‘求大人做主’,然后字字泪,句句血的边说边哭,言称要告状木二夫人在二十年前杀害安平侯府嫡长孙历哥儿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