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修脸色平淡,朝刘岩抱了抱拳,便不客气的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略一沉吟道:“刘将军,杨修今日此来实在是有事与将军相商,所以特别等到秉言与文才离去,我才进来的,此事机密,实在不足为外人所闻。”
然后杨修就闭嘴不言,刘岩本来还等着杨修说话的,结果等了半晌杨修只是闭口不言,待刘岩望去,杨修的眼光却只是朝秋月夏荷看过去,脸上不见动静,刘岩这才忽然大悟,朝秋月夏荷挥了挥手:“你们先下去吧,我和德祖说些话。”
二女自然不敢违背,便退了下去,只等二女走远,杨修这才深吸了口气,朝刘岩抱了抱拳:“将军,杨修只问将军一句话,杨修也知道该怎么做了。”
“什么话?德祖说便是了,不用客气。”刘岩揉了揉头,一脸的无奈,不知道杨修到底搞什么鬼,怎么神秘兮兮的。
杨修定定的看着刘岩,好半晌才吁了口气:“刘将军,杨修知道将军高看了杨修一眼,想让杨修随伺在侧,所以杨修来问将军一句,不知道蒋军今后的打算如何?”
打算,刘岩脑袋晕乎乎的,晃了晃脑袋,不知杨修什么意思,将头靠在椅子上闷声道:“德祖是什么意思,打算——我现在还能打算什么,天子赐婚这是好事呀,德祖莫非还有指教不成。”
杨修皱了皱眉,脸色有些不喻:“将军何必如此试探杨修,杨修这几日就一直琢磨将军,将军非凡人,所以杨修来问一问将军的志向。”
本来一直闭着眼睛的刘岩豁然睁开眼睛,饶有兴趣的看着杨修,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只是摇头不已,半晌,才嘿了一声:“如果只是一方王侯,守着三郡之地安稳的做我的关内侯如何?”
“如果将军只是想做关内侯,那么凭将军的本事,根本不用杨修追随,自然可以做一方王侯,相信还不是三郡之地,那么杨修就恳请将军撤去赌约,还杨修一个自由。”杨修丝毫不为所动,只是脸上的不渝之色更浓,刘岩这摆明了是在试探他,这些日子杨修也曾经仔细了解刘岩的出身和成长的经历,便有了一种感觉,刘岩只怕是所谋甚大,绝不是只相当个王侯那么简单,所以才会有夜访刘岩之举,为的就是探明刘岩的打算,然后在准备自己的出路。
刘岩笑了,杨修果然是有想法,嘿了一声:“我有大鹏之志,想要安邦定国,为百姓谋福祉,只是如今困守并州苦寒之地,不知道德祖如何教我。”
杨修双眼一亮,刘岩本就不是久居人下之人,这一点从那天对待黄石的模样看得出来,如果只是想做个王侯,就绝不会那样肆无忌惮,只怕刘岩所要的不是为天子安邦定国,而是另有打算,只是两人相较太浅,加上杨修是杨彪之子,刘岩自然不会说真心话,杨修倒也明白,只是一句大鹏之志就足矣。
深吸了口气,杨修从怀中取出一张绢书,在刘岩面前摊开,待刘岩仔细一看,却是不由得一惊,这是一张大汉的疆域图,上面将所有的城池关卡都表明的一清二楚,山川河流无不清晰可见,只怕这样的地图天下也不见的有几份,杨修竟然拿来一份,看来杨修胸中的志向不小呀。
果然杨修看了刘岩一眼,脸色一正,指着地图上的三郡之地压低声音道:“将军,如今你有三郡之地,兵有八千,但是这点基业实在是太薄弱,三郡之地太过贫瘠,纵然将军有经天纬地之才,也不可能短时间之内将三郡之地变成富庶之地,不要说别的,就是但是人口一项就制约了将军的发展,眼前之策,只有拿下雁门上党二郡,方可一次为根基,东望冀州幽州,西略凉州司隶,在诸侯之中勉强站住脚跟而已。”
刘岩一惊,杨修竟然说出西略司隶一句话,难道杨修真的已经看透了自己的打算,拿下并州,东望幽冀二州,西略凉州司隶,这个本是刘岩和陈宫定下的策略,此时杨修说出来,却正如他所想的一般,刘岩如何能不惊,据史书记载,杨修此人最善于揣摩人心,从杨修的死看得出来,杨修是个揣摩人心的高手,只是持才傲物而已,看着杨修淡然的眼光,刘岩不能淡定了,一时间分不清真假,但是有些事情能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