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道:“止零,此事不可莽撞!”
如果把人送去石府,岂不是故意叫人家没脸?还不如就这么放了他,然后让他去石府门前去闹腾,也好过他们季府跟此事担上关系,季呈老奸巨猾的想着,就挥了挥手道:“算了算了,杀了这种人平白脏了手,止零,你派人将他从后门送出去,不许再生事。”
霍止零闻言垂眸一笑,低低的道,“是,伯父。”
蔡多被人捆着丢出了季府的后门,霍止零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冷冷望着他道:“若要寻这条腰带的主人,就去城东石府吧,若是再让我看见你,小心你的脑袋!“他说话的时候,眼睛里带着十足的狠意,那张妖孽般的脸庞也仿佛带着源源不断的煞气,弥漫四周。
蔡多心头一惊,连滚带爬的跑了。
后门的角落里,一个人一直隐在暗处,见状对另一人道:“这可怎么办,这个蠢货将主子交代的事情办砸了!“
另一人急切道:“要不是昨夜他们将人抓了大半,我们也不会为了避嫌找上这么个废物,现在可怎么向主子交代!”
“先回去禀报再说。”两人对视一眼,匆匆离去。
而等两人离开了,黑暗中一直潜伏着的连城才抹了一把头上的热汗,垂头看着自家主子,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主子今天这是怎么了?心情怎么这么差?幸亏刚才那两个人跑得快,否则主子指不定得把人家宰成多少块呢,不过这么一想,连城又不禁纳闷了,今天一早主子不是心情还挺好的吗?还把自己的香囊拿出来摸了半天,脸上也笑眯眯的,怎么从帘朗阁一出来就整个人都变了,是和那位五小姐有关吗?
哎哟天啊,那季五小姐就一个黄毛丫头,到底有什么本事让他家雷厉风行的主子变得这么奇奇怪怪阴晴不定的?
此时,城东石府内。
古树深深,粉墙青砖,院子里青石角道干净整洁,黑柱落地柱擦得发亮,石栏杆上摇了争奇斗艳的各色花朵。
石轻烟一路走得目不斜视,脚下的步子却微微透露些微的慌乱,她进正屋的时候脚下一个不稳,差点一头栽倒,满屋子的丫鬟妈妈都震惊地望着这位大房的嫡出小姐,不明白一向沉稳的她怎么会失去了往日的冷静。
石老夫人正靠坐在太师椅上,脚下的地砖光鉴如镜,掉绰映着人影,此刻她见到石轻烟,不由皱眉道:“慌什么?”
石轻烟还没来得及说话,泪水便盈盈落了下来,石老夫人眉头皱得更紧,看了周围一眼,旁边的丫鬟妈妈立刻会意地退了出去,只留下石老夫人身边最信赖的两位妈妈词候着。
见人一走,石轻烟立刻一下子扑倒在石老夫人脚边,泪水连连的将昨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老夫人一听,顿时大怒:“这都是什么样混账?光天化日的就敢劫持贵人的马车,还有没有王法了?”她弯下了身子,轻轻拍着孙女的后背,连连安抚,“别怕别怕,等下告诉你爹爹,咱们一定要查清楚这事情,为你讨回公道。”
石轻烟原本昨天晚上就要来拜见,当时老夫人却已经休息了,她急的一个晚上都没有睡着,这会儿听了老夫人这句安慰,总算松了口气,不过就在她想继续说时,却听见外头突然有人闯了进来,定睛一看正是自己的长兄石天尽,石天尽此时一身华服的疾步而来,他身形伟岸,相貌英俊,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一双眼睛散发着鹰阜般锐利的光芒,然而一向沉稳的他,此刻脸上却露出难得的焦急神色。
“好好的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莽撞!”石老夫人皱眉道。
“您问她!”石天尽一声冷哼,把一条腰带丢在石轻烟身上,狠狠的道,“轻烟你自己瞧瞧,这是什么?!”
石轻烟仔细一看,顿时面白如纸,她颤声转向石老夫人,急忙道,“祖母,求您救救孙女!”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石老夫人愣了愣,目光在那条华贵腰带上流连不去,充满了怀疑。
石天尽皱眉道:“昨天路上不是出了乱子吗?妹妹可能受了惊吓没留意,把腰带给落下了。结果有个叫蔡多的无赖,在咱们大门口嚷嚷着跟妹妹有了婚姻之盟,还拿着这条腰带作为证据,说要娶妹妹做媳妇!”
石老夫人一惊,不敢置信道:“当真吗?轻烟,你糊涂了吗,刚才怎么没有说起这件事!”
石轻烟满头都是冷汗,吓得不行,泪水盈盈道:“是孙女的错,昨天孙女和季莨萋换了马车,结果遇上了歹徒,我一时不察,被人抢去了腰带……这才引来的今天的祸事……求祖母救救孙女!孙女不想从此坏了名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