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两个丫鬟催声应道。
季呈却慌了,将京兆尹和长公主招来,那不是小事化大吗?直到这一刻,他才深深的正视到,他眼前这个少女,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被他不放在眼里的区区庶女了,她现在是皇上赐封的御女,皇上的干女儿,手上捧的是皇上的圣旨,季府的人,根本拦不住她了,并且她和长公主还有那一份的交情。
“给我站住。莨萋,有话好好说,都是一家人,你何必这么不近人情。”季呈急忙道。
季莨萋看着季呈,清冷的道,“父亲,我敬您,认您才叫你一声父亲,我最后说一次,这三箱的赏赐是皇上赐给我的,父亲若是看上了,大可进宫问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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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宫问皇上要,只要皇上一句话,三箱东西,莨萋一分不动的交给您。可若是这么明面上的动手来抢,那就别怪莨萋翻脸不认人了,相信父亲也不愿意平白落上一个抢夺庶女财务的骂名吧?这朝堂上的事本来就够紧张了,女儿也不想给父亲拖后腿。”
季呈心头一震,季莨萋竟然在警告他,用他的前途,他的名誉警告他。
季呈震惊的无以复加。一直未说话的老夫人见状笑笑,她方才一直没吭声,就是等着季莨萋自己解决问题,这孩子不能一直被她保护在怀里,她能护住她一刻,却不能护住她一世,如今她有了郡主这个封号在身,一跃成为了季府品阶最高的一位,若是在这样的身份下,她还像以前那样对秦氏,对二房的人隐忍温柔,那她就真的太失望了。
在老夫人看来,季莨萋一直和善温婉,待人亲和,这是好事,可是有人犯到你头上来,你还伸长脖子让人家宰,那不是善良,那是蠢,她希望季莨萋能长大,至少要学会怎么保护自己。
而现在,她很满意。
“莨萋说得不错,呈儿,我们季府一直好好的,公中的钱财怎么就突然短缺了呢?我看你还是回去问问你那个夫人,公中的钱她给亏空到哪儿去了,有空抢你女儿的财务,还不如盯紧银钱的流失方向。”
老夫人一句话,季呈顿时更尴尬了。
“老夫人,您这是……”
“我怎么了?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说完,老夫人也懒得在这里和这些费嘴周旋,她招招手,对季莨萋道,“莨萋,随祖母回去,祖母有好些话还得问问你。”
季莨萋恬笑一声,点头乖巧的应道,“嗯。”说着便上前扶住老夫人的胳膊,走了两步,她又停住,回头对僵硬在厅内的季叶道,“二叔,看二叔的面色不好,想必还在为了小弟的事伤心,小弟是我看着出生的,我对他也是不舍得很,那日看到有人对他行凶我却没帮上忙,还差点搭上自己的命,我也是伤心的很。”说了一半,她又看向躺在地上已经昏过去的二夫人,冷笑道,“不过二叔憔悴不堪,二婶倒是神采奕奕,看来在乎那孩子的人真的很少。”话到这里季莨萋也不打算多说了,点到即止便可以了。
季莨萋搀着老夫人离开,走出了前厅,老夫人才问,“硕儿的事,你是不是还知道什么?”
季莨萋敛下眉宇,叹了口气。
老夫人本是随口一问,看她这表情,却像是知道什么一般,顿时瞪大了眼睛,看向她,“莨萋,硕儿是我的孙子,你若知道什么,可不能瞒着我。”
季莨萋为难极了,沉了沉眸,才小声的道,“祖母,硕儿是您的孙儿,四姐姐也是您的孙女,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吧。”
“什么意思?这件事还与季悠岚有关?”老夫人越听越觉得心惊,整张脸都铁青了,不可思议的看着季莨萋,等着她的回答。
“祖母,您就别问了。”季莨萋沉了口气,摇摇头,满脸为难。
老夫人哪里能不问,她虽然不知季莨萋话里的意思,但是这十几天来,她却知道季悠岚生了场大病,在一直在床上躺着下不来床,算起来她生病的日子就是硕儿死了的第二天,难道这两者真的有什么关系。
季莨萋没说话,耳窝却是动了动,她感觉到后面季叶的脚步声响起,计算好了时辰,心里默念“五,四,三,二,一……”才道,“硕儿的死,的确与四姐姐有关。”
老夫人深吸一口气,本就褶皱苍老的脸上露出一丝失落,她对季悠岚虽然一直不亲近,但是那是她的孙女,她一直认着这份骨血相连的亲情,对每个晚辈,都带着真诚的心意,这些晚辈怎么想她她不管,怕她也好,躲她也好,可一个老人,到了晚年,所期待的也不过是每个子孙都能快乐幸福,有好的归宿罢了。
季莨萋眼角微微一抬,看到不远处的槐树后面果然正站着一脸惊讶的季叶,她勾了勾唇,只是一瞬便恢复了表情,继续对老夫人道,“祖母,硕儿的死牵连重多,真相是不可能说出来的了,您也不想看到家里四分五裂吧,母亲,二婶,柳姨娘,四姐姐,二姐姐,还有那莫名其妙死在四香园的丫鬟,只能说,硕儿做了一个可悲的牺牲品。”
“莨萋。”若是没有季莨萋后面这些话,老夫人心里也是打算让事情过去算了,毕竟到底是一家人,可是季莨萋越是这么说,她越是心急,听她爆出了这么多人,她的脸色更是越来越难看,最后也顾不得生了,拉着她的手就问,“你告诉祖母,你知道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季莨萋抿了抿唇,她感觉到槐树后的季叶也焦急了,沉吟了半盏茶的功夫,她才像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启唇道,“其实硕儿,是被四姐姐闷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