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让季莨萋蹙眉,她转首,司苍敛正笑着看她,还是那俊美又多情的笑容,笑得比外面的阳光更加耀目。
“是因为你娘的忌日不开心么?”司苍敛在她身边坐下,“还是说没有人理解你,心情不好?”
……他居然知道今天是她生母的忌日?
心中的惊异一闪而过,季莨萋随即蹙蹙眉,他知道他会查她,但这么光明正大的告诉她,还是让她有些不快。
“你是怎么进来的?”外面有高然高畅,他不信他们不会拦着他。
“想进来便进来了,你以为你那两个小娃娃这能拦住我?”他轻嗤一声,语气倒是没有轻蔑,却带着点轻佻。
“既然知道今日是我生母的忌日,就不要打扰我。”她不想与他啰嗦,尤其是现在,在这满是灵位的长元殿里,在她生母和硚琏的面前。
“哎……我还想着来安慰安慰佳人,怎奈佳人这般铁石心肠。”顿了一下,司苍敛看着那上面慢慢的灵牌,突然凄然一笑,那凄楚之色一闪而过,若是不是季莨萋注意着他的表情,必然会错过。
“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但这世上并不是只有你有娘,也不是只有你娘死了……”
“太子说这句话,似乎没有什么说服力吧。”她漠然的反驳的道,虽说皇后对司苍敛居心叵测,但到底也是他的亲母,他有什么资格用这样一句话来安慰她?
司苍敛噗嗤一笑,脸上有些玩味,“别这么严格嘛,小丫头,你这样老气横秋的,会长不大。”
季莨萋板着脸没有吭声,她觉得今日的司苍敛有些不同,往日的他高深莫测,一颦一笑都带着算计和机警,高傲更像是刻进了他的骨子里,而现在的他,却然她第一觉得,他好像也是个人,是个有血有肉,还会开玩笑的人。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我还以为你是找我兴师问罪的。”
“哦,看来你也觉得你做了什么错事,值得我来兴师问罪。”他调笑一记,盘腿而坐,摸样庸懒散慢了些。
“有些错不是双面的,是单面的。”看他一眼,见他似笑非笑的凝视着自己,季莨萋侧过眸子,盯着前方,淡淡的道,“上次在街上,我巧遇三皇子,提示他过,沧州治水,重在一个‘网’字,可过了几日,却听说太子爷您提了上奏,提出了换官整改沧州十二县上下官员,甚至还对中间输送的各方官员也动了手。”
“怎么?心疼了?”司苍敛冷笑一声,眼底掠过一丝狭促,“你千方百计的给司苍序递点子,我却拦途抢截,抢在司苍序之前,向皇上呈了他花了三天三夜才写好的整改奏章,生生夺了他的功劳。你现在是打算为他抱不平吗?”
“呵。”季莨萋轻轻一笑,淡漠道,“他晚了你一步,只是他技不如人,何能怪你。”
“哦。”司苍敛挑挑眉,邪肆的瞅她一眼,勾着唇瓣道,“你不怪我,我却要怪你,说,为何要提醒他?你若是直接告诉我,关在我府上那个光头,也该还给你的了。”
他说的是那个被他扣押的假天涯大师。
季莨萋慵懒的哼了一声,表情有些散漫,“太子,这就是我喜欢和三皇子做交易的原因,你威胁我,他顺从我。”
司苍敛脸色一变,眯着眼睛打量她。
可不是吗,她说什么司苍序就做什么,一直听话的很,她也乐得给他甜头。但司苍敛,太过刚烈,太过自傲,他妄想制服她,每一步都在算计她,就连他看她的每一个眼神,都带着强烈的控制欲,这样的人,她季莨萋怎会喜欢。
“小丫头,你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她偏头看他,学着他的摸样,似笑非笑,“我以为从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胆量,司苍敛,我从不妥协,除非你妥协,否则,你我终不是同路人。”
他脸色豁变,看她的目光带着炙热得过分。
“好了,时辰也不早了,太子殿下,您该回府了。”她站起身来,直接往门外走去,司苍敛愣了一下,连忙跟过去。
外面,高畅被绑住,小巧、秋染、灵竹围着她团团转,就是解不开绑住她的那古怪细线,高然正在和一群黑衣人对打,对方十几人,他却孤身一人。
“咳。”身后司苍敛不自在的咳了一声,看了看季莨萋焦黑的脸色,抬手喝道,“住手。”
那十几个黑衣人训练有序的停下动作,静止的站在一边,高然终于轻松了一下,这十几个人虽然没对他下杀手,可一直在消耗他的体力,他其实早就累了,现在一松懈下来,他弯着背脊,大口喘息。
“小姐,高畅怎么办。”秋染看到小姐出来了,可怜巴巴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