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结束,郭老板先吩咐安排打麻将,随后将柳茗单独带到一个豪华套间,立刻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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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有侍者送上茶水。电视机里放着录像,都是一些不堪入目的镜头。郭总随意聊了几句便告辞了,屋子里瞬时静得可怕,柳茗看着电视,画面已经变为海滨风光,蓝天、白云、海浪、沙滩,有一对男女在沙滩上缠绵。风景很美,人也很美,柳茗的心境略微放松。正在这时,姜副区长推门而入。
柳茗立刻感到浑身发紧,仿佛连血液都凝结了。这时,刚才那一双色迷迷的眼睛已经不再色迷迷,而纯粹变成狼对猎物的审视。姜副区长甩掉西装外套,松开皮带,一屁股坐在柳茗身边,整个身子紧紧将她挤住,随后将一只手搭在柳茗的大腿上。
此时的柳茗大脑一片空白。酒劲上来了,她想动,似乎动不了,想喊又喊不出来。只听见姜副区长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柳小姐是北方人吧,还不习惯我们这里……没关系,慢慢就会习惯的。”一边说,手就慢慢滑向柳茗的膝盖处,撩起裙子,再顺着大腿向上移动,手指很快摸到她绷紧的内裤……
“啊——”昏昏沉沉的柳茗仿佛突然惊醒,她大叫一声站起来,迅速跑出房间……
城市的夜晚显得分外迷离。柳茗信步走到市中心的花园广场,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时何地,究竟为了什么,置身于这样一个举目无亲的地方……
午夜的钟声敲醒了她的迷幻,清凉的晚风拂过她的面颊,清醒了的柳茗突然产生一种毁灭的欲望,让这一切的一切都见鬼去吧!她无力地倚在天桥旁,望着这个城市,灯火阑珊的后面是无情的黑暗。这里的一切对她是那样的陌生,她渴望有人伸出一双温暖的手扶她一把,她真感觉自己快撑不下去了……终于,她鼓足勇气,用颤抖的手拨通了顾罡韬的手机。当熟悉的声音在耳际出现的时候,她的脑子里又成了一片空白。“是啊,我说啥呢?说我无路可走了,让他同情,还是说我上当受骗了,聆听他的教诲?”她确实没有一个合适的说法。她下意识地挂断了手机。几分钟后,当一阵熟悉的铃声响起的时候,她的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似的砰砰直跳,她知道这是他打来的。
顾罡韬那边明明听到电话接通的声音,却无人应答,便一遍遍拨打这个号码。沉默的柳茗终于恍恍惚惚地拿起了手机,只轻轻地叫了一声顾大哥,就已经泣不成声了。
“喂!喂!茗茗,你在哪儿?快跟我说!我现在就去接你,不要哭,慢慢讲!”顾罡韬急得嗓子都有些沙哑了。
柳茗听到这熟悉而亲切的一声声呼唤,恨不得一下子将满腔的苦水倒出来,她越伤心越是语无伦次,最后还是哭泣着把电话挂掉了。
放下电话,顾罡韬心里涌起一股异样的滋味,脑海里清晰地浮现出柳茗在天惠茶秀愤然离去时的神情。这本是一时冲动,完全不必耿耿于怀,这件事可是造成她如此伤心的原因呢?
经过一天的考虑,顾罡韬踏上了飞往深圳的航班。
柳茗一连两天都没有下楼,她已经决心离开这个地方,但是迷茫中的她心里充满恐惧,她甚至想到那帮如同黑社会一般的奸商会不会对她下毒手,让她神不知鬼不觉在这个世界上消失。这天吃过午饭,她正在阳台上眺望,突然听到门铃响起,她心里一阵发紧,屏住呼吸问:“谁呀?”
“你猜!”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柳茗顿时感到浑身发软。她理了理散乱的头发,缓缓地打开房门,顾罡韬进门后松手扔掉行李,柳茗一句话也没说,拦腰就把顾罡韬抱住,头偎依在他怀里,久久不肯松开。顾罡韬被搂得喘不过气,在她鼻尖上刮了一下说:“小姐,我要窒息了,我申请自由。”
柳茗此时像个无助的小女孩,顾罡韬默默地搂住她,心情很复杂,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好哥哥,抱紧我,我想你!”柳茗低吟。
“茗茗,你怎么还没有长大,电话里也不说清楚,让我找得好苦啊!”他静静地看着柳茗,看着她美丽的脸,看着她一身的青春气息,联想到她的温柔和刚烈、她的才气和朴实,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至少她没有出什么意外。
她的头靠在他肩上,她觉得自己那样渺小,那样柔弱,觉得他的怀抱那样温暖,那样实在。她像暴风骤雨中的一叶小舟,突然驶进了一个避风港口,说不出来的轻松,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倦怠。
“顾大哥,我俩相识以来,我认为我们的关系是清白的,在我的心中你就是一位理想的大哥。”柳茗依偎着他呢喃低语,她的目光迷离如梦……
顾罡韬的内心感到一种慌乱,为什么柳茗的安危使自己如此牵肠挂肚?结论只有一个:自己爱上了这个女人。
一阵沉默之后,顾罡韬才想起最需要搞明白的事情:“一定出什么事了,告诉我。”
他注视着柳茗,目光极具杀伤性,柳茗迎住他的目光,强忍着泪水。
看来一切都不言自明,顾罡韬紧紧攥着两只硕大的拳头,牙齿咬得咯咯响:“说呀,介绍你来的那个姓安的在哪儿?你带我去见他,看我不把那老狗提着腿扔到海里喂鱼才怪呢!”
柳茗喃喃道:“你冷静点好吗?第一次见你发这么大脾气,我都不知道给你咋说了。”
“是啥就说啥,”顾罡韬没好气地说,“跟你在一起,早早就把我折腾死了。”
柳茗依偎在他身上说:“你很敏感,对吗?不过我可以坦诚地告诉你,姓安的是没安好心,但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原来他在我眼里是个令人敬仰的教授,现在成了一堆狗屎,让你去找他大动干戈,我怕脏了你的手。”柳茗的眼中闪出泪花,“顾哥,我还是那句话,不信任我,你现在就走。”
顾罡韬捂住她的嘴,低声说:“好了,这事到此为止,我们啥时候回家?”
“我是你的‘人犯’,要不折不扣听你的,当然越快越好。”
顾罡韬让柳茗和他面对面坐下,心平气和地说:“我有责任让你正确认识自己,你天资聪颖,青春美貌,经济上又有坚强后盾,这个世界上不知有多少人羡慕你,在这种背景下,你没必要把自己当实验品,去盲目地闯荡,更没有权力荒废自己。你可以不属于任何人,但你不能不属于你的母亲,从这一点而言,你做得不对。”
柳茗沉默着点点头。
“不甘平庸是对的,但是你可以选择更适合自己的事情去做,比如当一名作家,搞服装设计,或者就开一家茶秀,不为挣钱,为交朋友历练自己还不行吗?”
柳茗依然沉默着点头。
自顾自说了一阵子,顾罡韬看了看手表,说:“差十分就一点了,你这个东道主也不问我吃没吃饭?”
柳茗笑道:“你电闪雷鸣的,把我都吓呆了。走,找个地方吃点东西。”
“慢。”顾罡韬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张地图铺在茶几上,微笑道:“反正今天是走不成了,我的意思是随便找个海鲜馆吃点儿东西,抓紧时间到海滨浴场玩玩倒是蛮新鲜的。”
柳茗难为情地说:“我可是个旱鸭子,不会扫你的兴吧?”
“不会,不会,重在参与,就是一起坐在海滩上,领略一下大海的神韵,听听雄浑的涛声也是难得的享受。”
下午三点,他们来到海滨浴场。用最快的速度换上泳衣,顾罡韬一手拎着脚蹼,一手拉着柳茗,沿着曲折的海岸线漫步。他们像徜徉在流动的水晶里,水底的细沙和石子像筛出来的金屑和莹润的珍珠。浪涛一个跟着一个,雪崩似的重叠起来,卷起了巨大的漩涡,狂怒地冲击着堤岸,发出隆隆的响声。有时候,冲在堤石上的浪涛被巨石挡住了,向后退去,和后面新冲上来的浪涛碰在一起,轰隆一声,掀到半空中,然后又像瀑布似的倾泻下来。柳茗陶醉地欣赏着大海,脚丫拍打出一串戏虐的水花。顾罡韬终于抵御不了海水的诱惑,一阵小跑便扑进了浪涛中,他奋力划水,身影渐渐变小,柳茗目不转睛望着他的脑袋在波峰浪谷中起伏,她不断目测着自己与那个黑点的距离,感觉越来越远。柳茗心里突然紧张起来,他万一回不来怎么办?她不敢再看,干脆转过身去,任海风吹拂自己的身体。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感到身后传来喘息声,扭头看去,一嘴雪白的牙齿几乎就挨到了她的脑门。
她扑到他的怀里:“我的天呀,魂都让你吓飞了。”
顾罡韬双手搭在柳茗的肩上,注视着她说:“这才叫搏击风浪,有啥好怕的?”
柳茗温情地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一声高过一声的涛声。她突然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包围,她无法用语言说清楚这种感觉,此时此刻,她从灵魂到肉体都被一种异样、温馨的氛围笼罩……她感觉到顾罡韬正用湿漉漉的大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身体,犹如海里的排浪荡漾起串串浪花,她的皮肤在顾罡韬的手下颤栗起来,不知不觉地进入到一种眩晕的状态。顾罡韬的嘴唇在她的脖颈上留下一个个温柔的吻。她闭上眼睛,仿佛沉入温暖的海洋之中。
他们相拥着坐在海滩上,任海浪舔噬着脚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