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泥正心不在焉的想事情,突然听李嬷嬷这样说,她不解的看着她,随后不知想到什么,突然眼神凌厉,与她保持些许距离,斥问道:“李嬷嬷,你这是何意?”
李嬷嬷神色一怔,也有些急眼,道:“你这丫头,想什么呢,我是说如今府里只有你我是主子最信任的人,主子如今无心他事,我们便要守住这座王府,明白吗?”
“那我们该怎么办?”
白泥知道误会李嬷嬷了,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脸,问道。
李嬷嬷也不与她计较,瞪了她一眼后,径自向前走去,“王妃交代的事情你去办,那几个人,无论他们写出来的是什么,先不要让他们离开。”
“你明白吗?”
白泥神色一怔,点了点头。
“那好,剩下的事就交给老身去办吧!”
主屋内室,地面上早已收拾干净,换上了新的桌椅装饰,看不出丝毫先前的狼籍之相。
宁白笙独点泪烛,背光而坐,静静的望着眼前的男子。
她的胳膊如今不是很疼,却不能动,还有些麻木,她只是有些想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间晕过去。
这时,无声无息间,一道黑影出现在床前,与她保持一些距离。
宁白笙一点也不意外,看都没看他一眼,轻声问道:“他以前经常这样吗?”
与苏西洛在一起的日子也不短了,她觉得自己对他的了解却越来越少了。
阿九出声,先是不悦的哼了一声,才开口说道:“不能生气,要笑。”
宁白笙一愣,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自语道:“原来他不能生气啊。”
怪不得从见他的那天起,他的脸上始终挂着浅浅的笑意,虽迷人可看多了总让人觉得那是一层面具。
她从未想过,他竟然是因为病情,需要这样笑,多么荒谬的理由。
“笑笑,好看。”
阿九说了几个字,宁白笙听得有些糊途,却也知道问太多也是白问。
当下转移话题,道:“你刚才去哪了?”
“不告诉你。”
“为什么?”
寂静的夜,床上躺着一个不能开口的人,宁白笙觉得有些心酸,外面有一丝风声都能听到,感觉有些孤寂,便和阿九聊起天来。
“你不好,总惹他难过。”
阿九撇过脸不看她。
宁白笙突然笑了,阿九转过头瞪着她,“哼,赶你出去。”
“好了,别生气,告诉我你刚才去哪了?”
阿九似乎纠结了一阵,才开口,道:“去找小七。”
“小七?”
宁白笙一愣,这又是谁,阿九见她不解,突然很开心,道:“连小七都不认识,笨蛋。”
“……”
她是多招人讨厌,这个小孩已经鄙视过她很多次了。
突然她脑中灵光一闪,诧异的看着他,道:“你去找七皇子苏景昱了?”
“哼。”
阿九冷哼一声不再理她,身影渐渐模糊,因为这时外面传来白泥的声音。
“王妃。”
“进来吧!”
宁白笙将灯火放远了些,才起身向外室走去。
白泥神色凝重的将手上的几张纸递过来,宁白笙拿过来一张一张的翻。
最后啪的一声将纸张拍到桌上,发出重重的响声。
“王妃,他们只是一般的医者,并没有那么高明的医术,才下此结论,奴婢这就再去找。”
白泥说完转身就走。
“白泥……”
宁白笙叫住她,道:“不必了,今晚你守着王府,除了七皇子苏景昱,王府里只许进不许出。”
“是,王妃。”
宁白笙望着外面的天空,久久没有回神。
那几张纸上只写了几句话,却让她深感无力。
王爷身中巨毒。
命不久矣!
最后一句:世间无解。
这是她第一次听别人说起苏西洛的病情,回想起他嚣张时的模样。
一张贱贱的笑脸上时刻都蕴着笑意,那弱不经风的身体,走路更是慢悠悠的,出个大门就要坐轿子。
以前她还以为他是故意装成这样的,如今想来,恐怕他的身体真的超负荷了。
可她却没有察觉,最主要的是,他从未向她提起过。
这也是今晚她生气的原因。
可此刻看来,一切都是那么的清晰……
后半夜,月朗星稀,阵阵雾气升起,有些潮气渐渐上涌地表。
苏景昱果然来了,带着一身疲惫,身后还跟着一个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