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气温因为他的存在低了几度,就算是没开空调余笙也不觉得有多热,而是紧紧的裹着被子。
不断拉长的斜影在铺洒在半个房间里,和越来晚的时间遥相呼应。
余笙在落日的余晖下,而慕寒川就在暖光未涉及到的黑暗角落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一道生无可恋的叹息声从病床上传来,余笙从被窝里探出两个乌溜溜的眼睛,小声道:“慕总裁,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淡淡的黄色光芒映在她的侧脸上,使她脸上看起来没有那么苍白,脸部的线条温柔的似乎可以滴出水来。
慕寒川轻轻扫了她一眼,嗯了一声。
“甲板上你说我死了你会陪我死,是开玩笑的吧?”这个问题困扰她很久了,一直盘绕在脑海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我从来不开玩笑。”
这个回答在意料之外,余笙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想问问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问。
还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清冷的声音不紧不慢的传来:“因为你死不了。”
“……”原来如此,余笙又重新把被子盖在头上,她刚才竟然有些期待,她到底在期待什么?!
慕寒川淡淡的目光落在床上裹的跟蝉蛹似的物体上,一时竟有些失神。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房间里原本的光亮悄悄退了出去,只剩下深沉的黑暗和窗外隐隐的白月光。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慕寒川偶尔会来一次,不过都是万年不变的冷着一张脸坐在沙发里一言不发。
沉默之下,是一个人的寂寞。
每当这个时候,余笙就装睡,但该死的是却偏偏睡不着,好像只要跟他同处一室,她的就会莫名的紧张,心跳加速。
她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现象的,余笙告诉自己,一定是因为受伤伤到神经才会出现这种情况,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好不容易等她可以下床走动的时候,脚刚刚触到地上病房门就被人踹开,她又连忙躺了回去。
欧阳决站在病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余笙,我要出院了。”
“恭喜欧阳总裁身体痊愈。”
欧阳决对她这份祝福似乎并不怎么领情,慢悠悠的道:“据我所知,慕寒川经常来看你?”
完了完了,他又吃醋了,余笙感到很闹心,她只是住个院而已,招谁惹谁了?
她平缓着声音道:“欧阳总裁,你不要误会,慕少爷他只是偶……”
“余笙,我们打个赌吧,如果说慕寒川之前是因为看我的原因来了医院再顺带看了看你,那我无话可说,如果我出院之后他还来看你就是我赢了,怎么样你敢不敢跟我赌?”
这都什么跟什么?
欧阳决势在必得的勾唇:“既然你默认那我就当你同意这个赌约了。”
语毕,欧阳决转身就走,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丝云彩。
余笙:“……”她为什么要跟他打这个荒唐的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