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水,一时被他这种眼神看得有些紧张发怔,后颈细碎的头发处渗出细密的汗水来。
岑启凡靠在座椅上,看着阴柔问道:“你已经从家里搬出去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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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是。”
“你没告诉他?”
“是。”
岑启凡盯着她愣了两秒,然后点了点头,回想了一下又自己点点头,道:“是吗……那就对了。”
昨晚陆霖晟走进来,神色焦灼疲惫,问了一下江慕水在不在律所。
前台心直口快的,也记不清楚眼前英俊的男人是说,就说:“江律师请假了呀,今天一天都没来律所!说有事!”
陆霖晟逼问道:“那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岑启凡那时正好在,扫了陆霖晟一眼,下意识的没有好气,随口就冷沉道:“慕水跟我请的假,说她搬家去了,陆少有事?”
在学校的时候,陆霖晟就跟岑启凡打过几个照面。
早就有人跟他说过,江慕水同系的师兄有好几个喜欢她,其中就包括这个岑启凡,在结婚后江慕水找工作最落魄的那一段,就是这个岑启凡出面帮了她一把。
现在居然在这儿碰到了?
陆霖晟逼近他走上前,冷声道:“别人不清楚,岑先生也不清楚她江慕水有没有家吗?你不知道她该不该搬家吗?!”
“她人在哪儿?告诉我!”
岑启凡冷幽幽的目光盯着他,不知怎么的所有的怒火就在那一瞬间冒出来,他不知道白天是被殷千城刺激的,还是被别的什么人,他当时就想跟人打一架,甭管是谁,狠狠打一架就好了。
岑启凡丢下了文件,解开自己西装的扣子,盯着陆霖晟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我欠你的吗?你作为一个男人,把自己的老婆搞丢了,你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疯狗似的跑出来咬别人,陆少,你真有那个脸面?你好意思?”
他冷笑着舔了舔唇,说:“你自己家里的事自己不清楚,别人就更不清楚了是不是?我岑启凡,我是江慕水的师长,平时我就对她关爱有加,不管是工作还是私生活,我算她半个娘家人吧,今天陆少来了我就想问一句,人好好地交给你了,婚礼当天我也去看了,你们家里的人把她接过去的。请问你们对她怎么样?今天来问我,我还想问问你呢?慕水为什么走了?她,为、什、么、搬、家?!”
岑启凡语气问得很重。
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陆霖晟被激得满目赤红,他本身情绪就处在焦灼崩溃的边缘,这下被岑启凡一刺激,就彻底地爆发了!
这个岑启凡就是来找刺的!
所有人都察觉出剑拔弩张了,明朗走进来,听了两句觉得不对,蹙眉正要劝慰两句,就见陆霖晟已经挥起拳头“砰!”得一声狠狠砸在了岑启凡的脸上,前台尖叫一声!接着谁都阻止不了,拳打脚踢的声音,抡起凳子来砸散的声音,顿时充满了整个律所!!
全程。所有人都以为是陆霖晟和岑启凡的私人恩怨。
岑启凡是脾气多好的一个人,难得被人逼成这样,还是为了他们律所的江慕水江律师。
全程除了明朗之外,没有一个人敢拉架。
打得太凶残了。
岑启凡整张脸被揍得像猪头,陆霖晟脑袋上被椅子狠狠砸了一下,淌下血来,他骨折刚刚好的那只胳膊又被砸痛了!到最后陆霖晟都已经打不动他,岑启凡还满脸是血地跳起来,嚎叫着继续狠狠打了好久!
猪头怎么了?
岑启凡摸了摸自己已经消肿的嘴角,冷笑一下,然后眸光复杂却温柔地抬起头来看着她,道:“对不起啊。”
江慕水,对不起。
他重新拿起文件看着,语调丝毫不减半点愧疚,平静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你老公比我惨。”
岑启凡算不得什么君子,不会因为陆霖晟之前胳膊受伤了就手下留情,他最后那几下能打得有多狠,就打得有多狠。
殷千城能当面给江慕水献殷勤又怎么样?他岑启凡不能,但是他至少能狠狠揍那个孙子一顿。
他这伤,受得也值了!
江慕水整个愣在那里,听完整个过程,她脸上浮现出的一时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情绪。
她对他该用怎样的面目以对。
——所以律所的人一早拿那样的眼光看她,有两个原因。第一因为岑启凡岑律师是为了她打架。
——第二她江慕水已经和婆家彻底闹僵,已经搬出来住了。
很明显。在这小小的律所里,很具有八卦性质的第一条原因占据了上风。
岑启凡平时隐藏得那样深厚,对律所里所有小姑娘好像都不错,是那种博爱的类型。
但是他对江慕水做的每一件事,细细想来都是最好的事。
帮她进律所;
给她争取去北京进修的机会;
两年内提升她的雇佣金分成四次;
岑启凡尽量让自己做得很隐晦。不细想,根本就想不到。
他一直低着头坐在那里,批改着文件上的句子,江慕水手握着冰冷的钥匙站在他桌子对面,慢慢的,美眸中的复杂和尴尬褪去,化作湿润的眼泪,在她眼底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