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士兵看出情况,连忙传了军棍来,当街就按倒两个士兵打起来。
两个士兵的惨叫声哀嚎声格外的凄厉,饶是百姓听了也不忍。那卖饼子的老太太忍不住的扯了凌寒的衣角:
“长官,那个我饼子不值几个钱,教训了就好了。别是太厉害了……都是孩子,还没我家的孩子大的呢……”
凌寒摇了摇头:“他们该罚不是因为几个饼子贵贱,是这事儿就是抢掠,就是该这样的罚。”
凌寒说完转身离去,再不多看他们一眼。
及至过了两条街,凌寒对郑文雄拱手:“郑师长,是凌寒擅自做主了。”
郑文雄叹了口气:“我知道你的意思,这个口一开,以后便有更多求饶的理由了。他们是该罚,只是眼下军饷不足,若是再迟延下去肯定是祸患。民以食为天,若真是粮草短缺,再怎么样的军令都难以令行禁止了。”
凌寒也是眉头紧皱。然而,若真是发生大规模的抢掠民众的行为,到时候未必有几人去找军部算账,但是,他百死莫赎了。
凌寒与郑文雄又去查看了一些布防情况,及至回到指挥部,便收到接二连三的让人震惊的消息。
河南杨展军在江苏布防,未及遭遇敌人即先行撤退,山东贺定涛好像跟许远征起了中途,在电报中互相指责。许远征指责贺定涛军没有到达指定的防区,贺定涛指责许远征指挥有误。
凌寒追问许远征与杨乐天的回电,便都是没有回复。
“以师部参谋处的名义,给许远征电报,一是我们请陆军总部协调援军;二是军粮告急,如果三日内军饷不到,我们撤军回滁州!”凌寒思考了很多久,似乎是下定决心般的,说道。
郑文雄震惊:
“这样可以吗?我们在前线威胁军部,怕是不妥当吧。”
“没什么不妥当的。其实,军部惯常知道下面的军队多报人丁冒领军饷的,所以,总是迟延克扣,是我们当时考虑不周如实报了,才会有现在的窘境。他们贪赃枉法当常事,我们坦坦荡荡的反受其害!就这么发电,叫许远征知道事情的严肃性……”
凌寒面色沉静,目光极冷。
郑文雄还是有些犹豫:“到底我们皖系一脉,若是我们电报都要挟军部,怕是督军那里不好跟杜总理和许次长交代。我们就算是得胜回军,又怎么跟督军解释?”
凌寒手按在桌子上,并无甚犹疑忐忑:
“该向督军解释的,我一力承担。给陆军总部发电报,就以参谋处的名义!许远征料不得我会发电报,就不敢确定我会否回军,这军饷他怎么也是能够给我们筹措出来的。我不能看着我的兵挨着饿打算!”
凌寒说的淡定,嘴角甚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想笑,似乎是嘲笑,也似乎是无奈。
郑文雄从这个身姿挺拔,坚定淡然的年轻人身上,看到的却是百折不回、一往无前的勇气。
杨乐天不在城中布防,没有办法通电话,电报发过去一次次的不回。凌寒再次紧急联系杨乐天,却仍旧没有回复,心里都已经是骂了他很多遍了。
紧急中,却接到了杨倍磊的电报,表示若有必要,衡阳可以派出部署向荆州防线靠拢。
郑文雄、凌寒与杨倍磊只是彼此听过名姓,都从无结交见面。杨倍磊是直系罗震的亲信,是一个年轻善战的将领,危机时候,他出手相援,郑文雄与凌寒甚是感激,连忙复函。
及至晚间的时候,许远征电报过来,督促扬城军抓紧备战,切莫做退兵的打算;军饷明日即到,军部也协调东北军自汉口协防。
看着回复的电报,凌寒不由得暗骂:“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的!早不该对他们这般客气了!”
郑文雄下令恢复军粮的日常供应,要求将士们勠力同心,必须坚守防务。
“要不要我们先行向沐帅解释今日的事宜?这马上要打仗……”郑文雄仍旧是心里不安稳。凌晨从来严谨,不留人口实。而凌寒这般胆大妄为,怕是凌晨很难接受的。
凌寒摇头:“郑师长也知道我大哥为人。他绝对不会在我们还在前线的时候问询这些事情追责我们的,我们若是现在解释,他或可能认为是我们要挟他要个宽宥。眼下不会说什么,怕回师之后也是难逃严责。便不若现在不为此事分心,待回去,凭他怎么处置我自承担!”
凌寒说的坦坦荡荡,郑文雄也很是认可,不由得点头哦。
“沐参谋年轻,却是懂得局势,看得出人心知进退的!”郑文雄由衷的说道。
凌寒没有回答,逼到这个份儿上,纵使是看得出局势人心,知进退,也是不得不逆着局势而行了。已经至此地步,知不可为而为之,他却是有不竭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