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丈夫,爱着这个女人,这让她站在绿萝的面前,自卑而心生怯意,就仿佛她一直是一个笑话。
“喝茶……”绿萝道。
“谢谢。”曼卿强自镇定着,可是,拿着茶杯的手,并不稳。
绿萝自顾自的品着茶:“没有想到沐家家风如此开明,沐太太婚后一如婚前还在外面工作行医,沐太太嫁了一个好人家。”
曼卿抬眼看着绿萝,一时间听不出她的意思,于是并不说话。
“你与从前也没大变化,就如闺阁女子一般青涩呢……”
绿萝看着曼卿,笑着,声音很是飘忽。
曼卿手一抖,茶水杯摔在了地上。
“你说什么!”曼卿眼中是愤怒,声音也是颤抖的。曼卿不能明白也不能接受,这些本不为人知的夫妻的事情会从绿萝的口中说出来。成婚半年多,她和凌寒只是夫妻之名却没有夫妻之实,她也真如闺阁女子。她觉得委屈和屈辱,尤其是在绿萝的面前,她觉得自己仿佛是一个被扒光了衣服看的笑话……
这些绿萝怎么能够知道?
绿萝只是恶作剧,却没有想到那些恶意的猜测竟然是真的。绿萝瞬间明白了自己的猜疑,她肆意的笑着却不解释。
“沐太太的名声和身份也只是负累,没有想到你这样聪明优秀的女孩子,也还是没有走近他呢。”
绿萝笑着,略略一叹,俨然是胜利者的嘲讽。
曼卿气结,早已经是顾不得矜持:
“你这样说是不是太过分也欺人太甚了!”
“你和我说这些,和我闹也都没用处的。你要是气,你也该去找沐凌寒,你的窘境只与他有关啊。”
绿萝侧身靠在桌子上,好整以暇的看着曼卿。
曼卿有些震惊了。她完全不能理解绿萝的思维,也许自己的身份会让她生气,她能够理解绿萝为难自己。可是,凌寒从未有半点对不起绿萝,绿萝何以又如此说?
“那是我们夫妻的事情,我怎样想,怎么样做,都跟你这个外人没有关系。不管你曾经是我先生的什么人,都请你尊重他,我也会尊重你。若是你只是有意的恶语相向,我告辞了。”
曼卿道,脸色越发的难看。
“你真的是很爱他呀,可惜,他恐怕没有那么爱你。”绿萝道,并不动怒。
曼卿从未见过如此可气可鄙的人,真恨不得把手边的杯子扔到她的身上。只是因为她救过凌寒一次,凌寒就用一生的爱来偿,这真的是凌寒的不幸。曼卿心中又气又恨又怜,只觉得五内俱焚一般。
“你不敢让他知道,我去日本前曾经见过你,也不敢让他知道我曾告诉你的那些往事。你害怕他怪你,也害怕失去他……”
绿萝手上摆弄着披肩,将丝质光滑的披肩一角在手上缠着,漫不经心。
“与我想的没什么差别,他果然还是不会爱你的,你也没有能够走到他的心里……”
曼卿的脸色煞白,越发的难看,她抓着手边的药箱子,指甲划破了药箱子外层的皮,木质的药箱子有纹理,卡住了她的指甲,她都浑然不觉,仍旧兀自的用力。指甲被药箱子卡断,血一下子涌了出来,剧痛之下她陡然的一凛,眼中已经满是火。
“不管我们怎么样,也轮不到你幸灾乐祸!”
虽然曼卿的每一句话如刀剑,绿萝却丝毫不以为意,依旧浅笑着,神色也如春风一般的和缓,让人看不出她心里头的想法。
“我并没有幸灾乐祸,何况,你嫁给他时候早该是知道会有今日,哪里还敢说是灾祸?我是恨你,恨你在他身边,他是我的……”
绿萝的声音冷厉,猛地靠近了曼卿,冷冷的看着她。
曼卿猝不及防下,想向后退,可是她站在桌子边上,已经无可退。一如她的境地。
“可是,我才是他的太太,你凭什么这么说!”
曼卿凄厉的喊着。
绿萝嘿嘿一笑:“可你知道,他爱的是我……”
这句话将曼卿的世界一瞬间击垮,没有思考,潜意识下,曼卿手打开了药箱子,一把抓出来药箱子中的手术刀,就朝绿萝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