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哥……”
“云清……”
“司令……”
屋里已经乱作一团。
“云清,你是东北的长官,你这般瘾君子算什么!”杨乐天怒气冲冲的说道。
云清的手握住凌寒的手,接着凌寒的扶持,勉强坐住,却也没有力气去诘问他。
“杨参谋长,请您先回。”凌寒道,一边扶着云清取内室。
将云清放到卧室,有仆人过来伺候。云清已经是泪涕俱下,凌寒实在看不下去,摔门出去。
坐在院子里,恰是有濛濛雨下,凌寒却不肯避雨,就一个静静的坐着。他心绪烦乱,火气翻涌,只觉得脑子里心里都是一团乱。凌寒一想到云清的样子,就格外的懊恼生气,恨不得一走了之。可是,又更是知道,在这个时候,一走了之,云清恐怕更是无几人可诉心事。
云清一直赤诚相待,他或者行止有亏,但是,作为朋友,长官,兄长,凌寒从心里说不出一个不字。是以,就是觉得无限憋闷,也只得待下去。
凌寒烦闷至极,就跑去给凌晨打电话。在东北为云清奔波,处理事务的时候,凌寒越发的开始思念大哥了,也许大哥说的是对的,必须是现在能够严苛要求,勤加历练,真的是需要有所作为的时候,才不会大失方寸。
凌晨叙说着一切正常,南方军在河南湖北似乎有频繁调动,不过,目前还没有攻打扬城的样子。教凌寒安心处理东北的事宜,办妥之后莫要耽搁,即再回扬城。
凌晨一本正经的吩咐完毕,话里无趣,凌寒规规矩矩的应着,又问候了家里诸人。
“家里一切都好,你不必担心。你在外,当事事小心谨慎,举止得当。”
凌晨吩咐着。
凌寒气苦,忽的脑子一动:“大哥,别的事儿都没了……我来之前是应了书琛,要抱他去公园玩。结果没来得及去,大哥有时间,带书琛去公园玩儿一次吧……大哥一定没有带书琛去公园玩过的。”
凌寒说的很是诚恳。
“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儿,你倒是记得住,可见你到底是心闲的很。”凌晨道。
凌寒气的恨不得把电话摔了,又不敢做出大的动静,只能咬牙切齿的答着:“大哥教训的是。大哥还有什么吩咐……”
本来是一通温馨的电话,也以这样的方式告终了。
“小寒哥,你脸色不太好看。”邵阳在一边问着。
凌寒瞪他一眼:“你干点正经事儿去……说着让你联络协和的医生,请他从北平到奉天给云清哥戒掉鸦片的,那医生什么时候到。”
邵阳皱眉:“我也是想跟你汇报这事儿呢。我电话到了的时候,医院说,那医生昨天启程去日本了,眼下协和也没有医生从事这方面的工作。暂时没什么好办法了!”
“成事不足!”凌寒心情不好,气恼的骂邵阳。
正这个时候,云清缓了缓,扶着佣人,站到了门口,听到凌寒与邵阳在说话。
“凌寒,你费心了……”
云清道。
凌寒摇摇头:“云清哥,你戒掉大烟才最重要。军务繁忙,事务众多,你这样的身体,真的是不行……”
云清点点头:“我何尝不知道。今天是杨乐天,明天不知道会是谁……哎,不知道多少人在等着看我的笑话。呵呵……”
云清很是气苦。
雨已经停了,雨后空气格外的清新。邵阳从佣人的手中扶过了云清,扶着他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新鲜空气入鼻,整个人都清爽了很多。
杨乐天飞扬跋扈,傲气凌人,根本不把云清放在眼里,可是,云清还是把他放在了心里。
将领皆是看不起自己,没有这个会让云清这长官更难受的了。
“司令,杨参谋长求见……”
仆人传讯道。
云清不由得皱眉:“怎么他又去而复回了……”
还未及云清说是不是允许,杨乐天已经大步走了进来。卫队自然不敢相拦,云清也只得站起来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