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时含着泪答道:“那是因为父皇想考验宏儿……”
再之后,大火烧起,宏儿满身的血,骨肉翻开,愣愣的盯着她,似乎在说……母后,我好恨生在帝皇家,母后……
……
虽说是经历了风霜,但总归是母子平安,原先接生的三个婆子被押了出来。
太皇太后亲自审问。
“可查出那药是什么药么?”说话的是太皇太后身边的杜嬷嬷,问的正是沈让与太医院的张太医。
张太医拭着汗珠子,心里明白,这事非同小可,再加上谢睿的吩咐,他只得跪下磕头:“恕老臣医术不精,这药老臣查不来。”
这里头可都是普通药材,少一味能起到催产的作用,多一味,就能让人难产了。
别说是宫里头,许多宫外的大户人家,也都清楚这方子。
而张太医竟称不知什么药,便是不用想,也该知道他是不敢说。
“这里头是害人的脏药,能至女子难产,胎儿憋闷腹中而亡!”沈让却不避讳的说出了真相。
在场的人自然都清楚,只是不敢多言罢了。
太皇太后的手重重的拍在了桌面上,指着张太医道:“连宫外的大夫都能查了药根,你倒是不知情了,哀家要你这样的太医何用?”
话刚说出口,张太医便求饶道:“太皇太后饶命,臣医术不精,请求告老还乡,还望皇上和太皇太后批准!”
早在来此之前,张太医便做好了辞官的打算。
宫中的浑水是趟不得的。
“准了!”谢睿竟率先替太皇太后答了这话,张太医一听,赶紧磕头谢恩,眼看着小命保下了,哪里还敢再留在此处,跪谢退离了。
解决了张太医,便只剩那三个产婆了。
产婆们个个吓得瑟瑟发抖,却是一个劲的盯着谢睿看,似乎希望谢睿放她们一条生路。
太皇太后在后宫这么多年,自然一眼就清楚个中原由,她冷冷一哼:“竟不知,这宫中还有如此歹毒的稳婆,说吧,是谁指使你们害段小姐的?”
那三人颤抖着道:“回太皇太后,是奴婢们经验不足,并无人指使……”
这话想来是一早就想好的托辞。
“太皇太后,我家小姐九死一生,还求太皇太后一定要为我家小姐作主啊……”倒是如意,跪爬到太皇太后的面前,一个一个的磕着响头。
想起段连鸢方才经历的一切,如意便对那幕后之人恨得咬牙切齿。
安嫔也跪了下来,求道:“求太皇太后为连鸢母子作主!”
段碧岑原本不想惹事,但又想了一遍这其中的利益关系,因此,也干脆豁出去了……跪了下来,求道:“求太皇太后为姐姐母子作主!”
整个瑶仙台都一同跪了下去,呼声一片。
这也正中了太皇太后的意,她‘腾’的一声立了起来:“哀家又岂能容人害哀家的曾孙?”
话刚说完,一道亮光闪过,几声惨叫声呼起,瑶仙台一片血色。
谢睿竟是拔剑将那三个稳婆杀了,他面色冷清的看着太皇太后,理所当然道:“宫中不养没用的奴婢,既然不会接生,留着也没用!”
三个稳婆都死了,这事的线索也就断了,自然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当然,太皇太后也不是真的要查,她不过是想试探谢睿,这一切是不是他做的,而眼下,他这掩耳盗铃的行为,已经说明了一切。
解决完这三个没用的产婆,谢睿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那被奶娘抱在手里,安安静静的孩子,而后转身离去。
回到养心殿,谢睿就恼怒的将所有的东西都砸了个遍,而后传唤韩进,却不想,韩进却没有进宫,而是传来韩进不在府中的消息。
“来人……”他的拳头紧紧的握了起来,额头青筋暴跳。
很快,黑暗中便有一人跃出,单膝跪地,道:“主子,有何吩咐?”
“朕要知道韩进的行踪!”自打知道夏候萱回了韩府,谢睿便对他起了疑心。
暗卫立即答道:“回主子,韩进的人近来常往一处偏僻的峡谷送东西,属下追踪到狭谷入口,却是找不到入谷的路!”
偏僻的狭谷……
谢睿立即抓住了暗卫话中的重点,他的拳头紧紧的握了起来,心中已然肯定,韩进在暗中留了一手……
“去将那狭谷烧了,抓拿韩进,生死不论!”半晌,谢睿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