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对她分外无语了，我不再说话，等着砾子换好衣服，递给他一个口罩和一个灰色的棒球帽。
“芷儿，我……我想跟你一起去。”
我没有理会她，带着砾子离开。
整形医院中，医生查看完砾子的情况接连摇头。
“医生……”
我看到医生这般，我的心不断下沉，仅有的一点儿的希望也开始一点点破灭。
“他的身上已经大面积烧伤，不太好……”
“脸呢，如果只恢复他的脸呢？”
身上衣服可以遮挡，最主要的还是他的那张脸。
医生摇了摇头，“暂时我们医院还没有这样的技术。”
“之前我听说过可以植皮的。”
“植皮是去自身的皮肤或者是亲人的皮肤，前提是还得不产生排斥，他现在皮肤烧伤那么多，取不到皮，亲人的……”
“我……我可以。”
“不行，你现在是演员，你身上不能留疤的，还是取我的吧。”
我妈不知道何时出现在医生的办公室内，她即便是这样，我也没有任何的感激。
“那怎么能行，你的年纪都那么大了。”
“病人说的对，你年纪太大，我们还是建议取年轻点的亲人。不过，我们还是那句话，像病人这种大面积烧伤植皮的手术还没有做过，至于结果怎样，我不能给你们保证。”
“就算是有百分之一的希望，我也想试一下。”
“我不想试。”
砾子说完就离开医生的办公室，我急忙给医生道歉，追了出去。
“砾子，这是你恢复的唯一希望，你……”
“你没有听到吗，他是要把我当成试验品！”
“试验品又能怎样，你现在的脸已经成了这样，再遭也遭不到哪里去。”
“当然还有更糟的结果，那就是死。我经历过两次生死，我现在只想活着。”
“与其这样没有尊严的活着，还不如赌上一把。”
“我不！”
砾子朝着我低吼。
啪……
我妈一巴掌打在砾子的脸上，“你姐是为你好，你就不能听她的吗，别让她操心了？”
我弟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心思敏感脆弱，上次就是因为我的一巴掌，让砾子受不了，跑下车出了车祸。
我担心砾子会再次崩溃，伸手推了我妈一把，让我讶异的是砾子委屈的站在那里，眼泪啪嗒嗒的落在地上，摔出小小的水花。
“我……我错了，我会听姐姐的话，好好地接受治疗。但我有个请求，不要用我姐的皮肤，不然我不治。”
“砾子……”
我怕疼，但为了砾子怎样的困难我都能受得了。
“就这么定了。”
砾子语气坚定，我知道他好不容易妥协，我没有再去刺激他，带着他去了康佳医院。
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我们刚走到医院的大厅，就碰到纪封航。
“你换男人的速度比衣服还快。”
我没有理会他，拉着砾子的手快步朝着电梯走去。
“你凭什么说我姐！”
砾子被他的话给惹毛了，挣脱我的手，挥舞着拳头直奔着他的门面而去。
“砾子！”
砾子身体好好地时候，都对付不了纪封航，何况是现在，我急忙去拉他，却被他摔到一边。
纪封航不是一个任由别人欺负的人，不等砾子的拳头到他的脸上，他的拳头就回击了回去。
“啊……”
纪封航的拳风冷厉，重重的砸在砾子的脸上，他疼得痛呼一声，纪封航压根不给砾子喘息的机会，再次出拳。
“砾子！”
砾子已经踉跄着倒在地上，我急忙扑在他的身上，试图挡住纪封航的攻击。
“纪封航你要打打我！”
“你说他是砾子？”
纪封航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敢置信，他的拳头停在我的面前。
我点了点头，纪封航蹙眉，微微眯了眯眼睛，伸手将我推到一边，去扯砾子脸上的口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