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瑾口中的老姨奶奶,就是杜氏的母亲,她原本安国公府中的一个绣娘,因为生的美艳异常,故此被安国公看上了,收在房里做了姨娘。
只可惜,生完杜氏后,这位绣娘出身的姨娘便失了宠,被丢在安国公府的一个角落里,不死不活,不主不仆的过活。她本人也是个省事的,从不多说一句话,也不敢多走一步路,故此,才在安国公府中存活下来。
安国公府中的下人们,早就不拿她当主子了,今儿乍听到曹管家提起老姨奶奶,把杜氏吓了一跳,又听说娘为了想她,把眼睛都哭瞎了时,顿时有感而发,拿帕子捂住脸,呜咽着哭起来。
杜氏的哭泣,自然引来了穆仲卿的百般抚慰。
“美娘,莫哭,你若实在惦记母亲,不若托了曹管家和安国公说一声,咱们亲自去府中探望一二吧。”
杜氏哽咽道:“昔日离开时,我便想到自己会连累到她,只不知会害她到这步田地,连眼睛都……哎!这些年,不知她在府中怎样受人磋磨呢,想来,是我太过自私了……”
母女连心,想到娘这些年替她受的那些磨难,杜氏心如刀割,又为自己当初年轻气盛的决定愧疚不已,母亲虽然没有像别人娘亲那样呵护自己的孩子,却并不表示母亲不爱她,她只是人微言轻,无法护着她罢了。
而且,幼年时,她不止一次的看到过,母亲用那种怜爱的眼神偷看她,等她回看过去时,母亲又慌乱的把头转了回去,神色恓惶不已。
自幼,她便被抱离了母亲的身边,养在一个娼妓出身的姨娘身边,被当做将来讨好权贵的棋子来培养,虽然娘没有照顾到她,可每每看到她时,娘那双眼睛,都始终停留在她的身上,那哀切的眼神,是她做了娘以后,才深刻领悟到的。
杜氏越想越伤感,不觉哭得更伤心了。
穆仲卿看着痛哭的妻子,转头对曹管家说:“不知能否劳烦曹管家回去通报一下,请安国公容我们夫妻去府上看望母亲一二,我们必定快去快回,绝不会给府上惹麻烦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