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举起酒杯来却是真的想喝了。
“想来,如果不是因为毛兄,我这会儿还不知道烂在了哪只野兽的肚子里呢。无论如何,我该谢你。敬你!”苏澈举杯,爽利地一饮而尽,喉间顿时一阵辛辣涌了上来。她急忙憋了一口气,强行将那股想要猛咳的痛苦压下。心里惊道:这酒怎么不是酸的而是辣的?
苗策看着她瞬间憋红了脸却还要装出镇定自若的样子来,有些好笑,“你还真来这么正经的,可你好歹记住我姓苗,不姓毛,有点诚意行不行?”
苏澈横他一眼,沙哑道:“又叽歪……”
苗策摆手,“这可不是叽歪,姓氏可是大事。你要是真觉得这么难记,不如……”他忽然前倾了身子,靠近苏澈低声道:“你叫我白冥也可以。”
说完,他将杯中酒饮下,心里纳闷:自己这是还没喝,就把脑子烧了吧。
苏澈被刚才那一口酒辣得耳朵也有些木,愣是没听清苗策忽然转低声音对她说了什么。
苗策放下酒杯,又给二人满上。终于问起:“看你变了个人一样,想必你前两日要救的人是没事了?”
苏澈手指才捏住酒杯,想起宣璟辙,刚才一时发懵的头脑又顿时清醒了,“没事。”
苗策:“另有其他人救他?……哦,我是想既然你叫他皇兄,呵,那天潢贵胄可不是平常人能比的,万一出了事,得多少人舍命相救啊。”
苏澈在桌上寻了一圈没见筷子,便动手捏了片牛肉塞进嘴里,点头咕哝道:“大概是。”
苗策看着她,见她低头垂眼时,浓密的长睫毛便会形成两道弧度极漂亮的眼线,将情绪恰到好处地完全遮掩。“你叫什么名字?一直都没告诉过我。”
苏澈抬起眼来带着些意外,含混道:“我没说?”
苗策:“没说。”
苏澈急忙将牛肉咽下,举起酒杯道:“不好意思啊毛兄,忘了这茬。我叫苏澈。”
苗策又与她碰了一杯,但见苏澈那没酒量的表情再一次暴露了出来,便觉得即使这酒杯小得装不满半口,也最好是不再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