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顺虎低声道:“你那寝舍,可不止一个,三人都是新来的。”
苏澈:“……”
苏澈的寝舍中,除了活泼可爱的宁渃,剩下两个都几乎没有存在感。只是夜里一回来便熄灯睡觉,早晨天不亮便走了,连句话都没有。现在想来,她甚至都不知道那二人的名字。
正赶上今日她也不必砍柴挑水,一整日也没机会见着宁渃细问一二。
师兄特许她今日找个清净地方背书,下了早课她便逮着这个机会四处游荡闲逛。
外域的房顶山头都跑了个遍,最后她爬上树去远远偷看各级师兄师姐的修行。正好就瞧见方顺豹与一众男弟子从远处说笑着走来,想必这些人已练过了凝神打坐,这会儿便要来练剑了。
众人都逐个从武器架上抽出自己的弟子木剑,二人一组比划起来。方顺豹毕竟是新弟子,一套初入门的剑法还不算熟练,与他配合的师兄对他非常照顾,时常提点。
苏澈抱紧了树干,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笑得从树上倒栽下去。许是平日看方顺豹单手握巨剑看得久了,现在见他手持弟子木剑与人切磋时,简直就和捏着根牙签似的,十分滑稽可笑。
可她也很羡慕,方顺豹与她同是初来不久的新弟子,却可以和这些师兄在一起修行,看似也结交了许多朋友。
不像她,每天就只对那一条去挑水劈柴的无人小路比较熟悉。除了宁渃,剩下那些师兄师姐,虽对她都不错,可见着时,她却分不清他们的脸,叫不出他们的名字。
摩挲着腰间的那颗玉珠,想起此前她信誓旦旦说过不让青泽后悔的话,再低头瞧瞧如今蠢得流油的自己,到底要怎么做,她才能成仙啊!
不是她不努力对不对?是根本找不到那条能拿来努力的路,对不对?
她自问百遍无用,便一手枕头躺平在树杈上,又从怀中抽出那本快被她揉烂了的心经,余光瞥见天上御剑飞过的那一道道残影,不再多想,沉下心认真背起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