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在。”
“我想和你在一起。”画棠道。
“你不是一直跟我……你说什么?”俞沛笙忽然明白了画棠的意思,不敢置信的问了一遍道:“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我想好好地跟你在一起,好好的过日子。”画棠又认认真真的说了一遍。俞沛笙有些激动,牵着画棠的那只手不由得握得更紧了,哽着声音道:“好,我们好好地过日子。”
画棠和俞沛笙自打那天下午离开,就再没回来过。柳芽早就急的不成样子,童谷也出去找了几次,发现了去寺庙必经之路上的打斗痕迹还有已经散架了的马车和死去的马夫。心里便知道是发生大事了。可是除了这些之外,再也找不到别的什么。就连谁动的手都猜测不到,但尽管如此,童谷心中还是有数的。等童谷回去了,柳芽前去问了好几次,但都是没有消息。就在这个时候,门童过来传话道:“柳芽姑娘,门外有个婆子说是有事找你。”
柳芽疑惑的道:“哪里来的婆子?”
“不知道,说是之前在左相府服侍过的,非要见你。”
柳芽皱眉往外走,心里只是觉得该是之前左府的那位嬷嬷想要通过她再在国舅府谋一份职。便也没怎么在意。但是等她走出去之后才发现,眼前这个人她根本不认识。疑惑的道:“你……”
“柳芽姑娘,你可算出来了。”大娘一把上前拉住柳芽,套近乎的道。柳芽更要开口问她到底是谁,却又被大娘给堵了回来,大娘低声道:“画棠在我家。”
“什么?”柳芽吃惊,推开了大娘柳眉竖起,正要开口喊人又被大娘拉到一边,道:“画棠说她只信任你,所以只让我告诉你,你千万别喊人。”
柳芽半信半疑的看着她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家小姐到底怎么了。”
“受了点伤,不过放心,岑商两口子照顾着呢。就是画棠放心不下你,要我跟你说一声,你听了就当不知道。懂吗?”大娘小声叮嘱。
柳芽一听这婆子连岑商都认识,心里便信了一大半。道:“知道了,我家小姐伤的重吗?”
“不重,就是战且不能下地。”
“什么?”柳芽惊呼。都不能下地了,还不严重!
旁边的门童,一直都戒备的看着这边,看着柳芽的神情越来越不对劲,忍不住上前问道:“柳芽姑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末了还瞪了一眼大娘。
“没事没事,我拿钱打发了她就好。”说着柳芽从袖袋里拿出来几锭碎银子,递给大娘道:“我家主子确实是不在家,这些事我也做不了主,这银子你拿着,等我家主子回来,再说。”说完,就将银子递给了大娘,自己转身就回了院内。
门童看了一眼大娘,鄙夷的嗤了一声,然后就将门关了起来。
大娘也是哼了一声,拿着银子就赶了回去。将这些事都告诉了画棠,一边的俞沛笙很是奇怪的道:“为什么连童谷都不能告诉?”按理说,童谷要是知道此事的话,一定会比柳芽更能帮得上忙的。
说到这里,画棠倒是有些尴尬了。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道:“其实,童谷是那边的人。”
“你是说……”俞沛笙皱眉道。画棠点了点头,又道:“所以我信不过他。”
本以为俞沛笙会吃惊或者生气,反正是不应该像现在这样哈哈大笑。画棠一头雾水的看着他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气疯了?”
“你啊。”俞沛笙摇了摇头道:“童谷早就是我这边的人了。嗯,也可以说他是双向的线人。平日里随便透露一些无关痛痒的消息给那边。”
“……”
“原来,只有我是最固执那一个啊!”画棠无奈地笑了笑。看来成叔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失败呢。
俞沛笙看着他说道:“怎么说呢。要是当今圣上昏庸无道,残酷暴戾的话,估计也没有人会站在这边,但是你看,虽然算不上是盛世,但好在百姓都安居乐业。谁不想过安逸的生活呢。反其道而行的话,只会哀鸿遍野,民不聊生。”
“这就是所谓的得民心者得天下吗?”画棠怔怔的说。
俞沛笙点了点头,又道:“其实,我问过小光。若是小光想做那个位子的话,那边还算是师出有因,毕竟当初先帝确实是像要立小光为太子的。至于下没下诏,就不知道了。”
“应该是下诏了的,不然梅妃娘娘也不会因为荣宠太过,而遭此劫难了。至于那诏书,应该是掐在成叔的手里。”画棠道,不然如何能令常家的那些老家信服呢?
“所以我说,好在小光没有那心思。不然事情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就算小光没有那份心思,皇帝就会因此放过他吗?”画棠对此还是万分的担心。而俞沛笙也是苦笑,并没有哄骗画棠,直接说道:“对此,我正在努力。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护好小光。”
“这算是承诺?”画棠挑眉看他。俞沛笙笑着点头道:“对!是承诺。”
画棠这才算是笑了起来,道:“那我可就记着了。”
“好!”
他们两个人兀自聊得开心,倒是为难了岑商和知芜。因为两个人的多数都是在后背,很不宜这么一直躺在床上,但是又怕伤口没有愈合好,只出现什么别的状况。所以,在俞沛笙和画棠躺在床上聊天的时候,岑商夫妇竟然在外面做了一张轮椅。
当轮椅推进来的时候,俞沛笙和画棠的眼睛都直了。见两人这个表情,岑商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一声道:“那个,之前只是见过,并没有亲手做过。而且,这个轮子实在是太难做了,我就去别处买了个现成的马车轮子,虽然有些大,但好在稳便。”
“天啊,岑商。我觉得你这手不仅仅是会救人杀人的手,还是一双充满艺术气息的手啊!”画棠挣扎要坐起来,口中还不停的夸着岑商。
岑商被夸的有些汗颜,恼羞成怒道:“闭嘴吧,不就是想先试试吗?”
画棠呵呵的笑了声道:“可以吗?”
“还是我先试试吧!”俞沛笙忽然道。
岑商瞪了他一眼说道:“你这是不信任我的意思吗?”
“……”
最终还是画棠率先坐上了那个很是夸张的轮椅,由知芜推着满院子的走了一圈。画棠兴奋的不行,大笑道:“我终于看见太阳了!”
知芜无奈的看着她:“你还是轻点动吧。伤口要是裂开了,岑商会给你灌安眠药的。”
画棠叹了口气道:“我觉得岑商真是最无良的大夫了,之前沈碧玉受伤的那次,我都要吓死了,后来才知道是他灌了安眠药人才醒不过来的。”
知芜尴尬的笑笑,虽然很想告诉画棠,其实俞沛笙前几天一直昏昏噩噩的也是因为被灌了安眠药的关系,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
“好了,改换人了。”岑商黑着脸站在门口催促,画棠看了一眼知芜,吐了吐舌头。心道:“果真是不能在背后说人啊!”
相比画棠而来,俞沛笙倒是安静多了。只是静静地打量着这个小院子,他和画棠目前住着的地方是个小厢房,旁边是厨房,在厨房的外面有一个用来煎药的炉子,应该临时搭建的。正在这时候,大娘从正屋走了出来,见到岑商推着俞沛笙不由得一愣。俞沛笙坐在轮椅上对着大娘点了点头。大娘这下更加的慌了,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了。岑商见罢,自然是猜透了大娘的心思,连忙道:“大娘,你就把他当成我就好。不用想着行礼问安那一套。是吧,俞沛笙。”
俞沛笙点了点头,笑道:“哪里有让救命恩人行礼问安的道理,若不是身子不便,该是我对大娘行礼才对。”
“不用不用。”大娘连忙摆了摆手道:“我就是有点紧张,我还是第一次见着这么大的官呢。之前画棠来的时候,我也没想到你们的身份这么高贵……”
俞沛笙斜眼看了一眼岑商,心道:“怕是大娘并不知道岑商之前的身份吧。他不过是个国舅罢了,岑商之前可是个地地道道的贵族啊!”
岑商也回望了他一眼,意道:“你知道就行了。”
“那你们先逛着,我去厨房看看。”说着就搓着手去了厨房。
俞沛笙垂着头,直到大娘进了厨房才对岑商道:“你们还真会选地方,这里倒真是清静。”
“这里还是画棠选的,后来知芜就一直在这调养身体。大娘没有儿女,就把知芜当作了女儿,于是,我也就走不了了。”岑商笑着道:“不过,看来以后你也会成为这里的常客的。”
俞沛笙点了点头道:“这是自然的。”
岑商笑了笑,就知道回是这样。眼前这人,就是个宠妻狂魔,怕是只要有画棠在的地方,他俞沛笙用尽力气也会站在其身边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