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她不可一世的骄傲里,盛满了恐慌,还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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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
陈墨无动于衷,他淡淡扫了我一眼,继续开口陈述,“某公司的竞标书是我借着谈交易,灌醉了负责人偷的,江舒尔手里确实有陆氏的竞标书,但那是我给她的,我本想用这个威胁她陪我一夜,但她拒绝了。”
我愣在那,不知说什么好。
我明白,陈墨是抱着绝望的心了,他确实不爱陆冉冉,他在她身边过得不快乐,所以他宁愿玉碎,不为瓦全。
陈墨一口咬定自己有罪,一切都是自己做的,陆氏的律师无可奈何,连话都说不出。
最终,陈墨的经济犯罪被宣~判成立,暂时收监。
宣~判结束后,陈墨就被带走了,我坐在沈蔚然的车里,问他,“那个公司的竞标书,是你安排人放的吗?”
沈蔚然点燃一支烟,在明明灭灭的烟火里问我,“我说不是,你会信吗?”
“不会。”我平静地摇头。
换做谁都不会信,因为沈蔚然是最大的受益人。
这一下打得陆氏那么狠,谁都不会替陆氏可惜,而都会称赞沈蔚然手段过人。
“既然不信,那也没什么好说的。”沈蔚然语气淡淡的。
我也执拗,“到我家门口就把我放下来的,我想要请两天的假,无论你批不批,我都不会去公司的,大不了你辞退我好了。”
我需要时间冷静,好好整理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沈蔚然也不强迫我,他笑的很温柔,“你知道不管你怎么任性,我都会包容你。”
“哦,那真是让沈总高看了。”
我冷漠地打开车门走下去,沈蔚然的目光一直留在我身上,却没有开口说话。
终于还是我憋不住,站在他车门两步的位置,问他,“之前说好的交易,沈总考虑的怎么样?”
他沉默了一会儿,从车里的文件箱里拿出一份牛皮档案递给我,“你想要的,我都会满足你。”
我不客气地抢过来,生怕他又缩回手,“我没带竞标书,我上去拿给你,不过你的车在这太显眼了,你在路口等我吧。”
我这是低档小区,傍晚的时候来回买菜的阿姨特别多,人多嘴杂,而且大部分都认识我爸。
我是真的不想再和沈蔚然扯上什么关系了。
沈蔚然默认,让司机把车开远了点。
我蹭蹭蹭从电梯上楼,打开~房门把我爸的档案压在床垫下面,又拿起抽屉里的竞标书抱在怀里,准备下电梯。
大概是人倒霉了喝水都塞牙缝。
电梯莫名地就在这时候停电了。
我只好转身去走楼梯,楼梯的过道里不知道是谁堆满一箱箱的液体,我费了很大劲才穿过重围从六楼走下来来,楼梯的出口在小区背面,和电梯相反,要绕到路口还需要走一大段路,我只好认命地往外去。
刚把竞标书递给沈蔚然,我口袋里的电话铃声大作。
陌生的号码,鬼使神差地我就接了。
电话那头传来陆冉冉的声音,“江舒尔,陈墨坐牢了,你开心吗,他可能这辈子都出不来了。”
“你们陆氏那么有权,自然能把他保出来。”我很冷淡。
陆冉冉却激动地不行,“他自己一心想要解脱,我怎么努力都没用,江舒尔,你有什么好,我为他掏心掏肺那么多,为什么最后他还是心里只有你,你心安理得霸占着他的爱,让他命都不要的为你付出,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我的良心,呵呵,我有良心吗?
陆冉冉显然是被陈墨打击到了,不再小贱人小贱人地骂我,甚至一个脏字都没有吐出来。
“陆冉冉,我不想和你讲道理,这件事完全就是你咎由自取,不是吗?”我不耐烦,想要挂断电话。
陆冉冉在电话那头就笑了,“是吗,江舒尔,你记得我说过什么吗,我要你不得好死,我知道你现在在在家里,很快你就要和这个世界说再见了,意不意外!我真想看见你被烧成焦炭的样子!”
我还没反应过来,远处我所住的房子就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声,火光恨不得照亮了半边天。
电话从我耳边慢慢滑落,沈蔚然急急地打开车门出来,可我比他更快一步。
更快一步地往火海里冲!
“江舒尔,你疯了!”沈蔚然在后面追着我,声嘶力竭。
可我什么都管不了了,我只知道我爸的死亡档案在里面,那是唯一的线索,我一定要去取回来。
我从来没有跑得那样快,冲入火海的那一刹那,滚滚的热浪几乎要把我淹没,我捂着鼻子摸索着走到房间里,整个床垫都烧了起来。
我不顾钻心的灼热把已经烧焦一半的档案握在手里拍灭,才跑出两步,因为爆炸而摇摇欲晃的老房子终于支撑不住轰然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