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着他的动作一抖。
一种与生俱来的厌恶感让我跟触电了似得从祁东野的怀里抽了出来,走到一边一个劲儿地吸气,拼命吸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祁东野,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挑拨离间,虽然我跟沈蔚然已经离婚了,但并不代表你可以在我面前诋毁他。”是是非非都应该由沈蔚然亲自跟我说,除此之外,我不能够接受别人的说法。
“你听着,就算沈蔚然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那也是我跟他之间的仇恨,与你无关,我江舒尔,这一辈子,都不会跟一个伤害我好朋友的男人在一起!你死了这条心吧。”
说完我就一步都不回头,踏着一个一个阶梯朝上面走去。
每一步都跟灌了铅似得,无比沉重。
我的心很忐忑,一会儿回到手术室,若是恒叔问出了什么,我应该要怎么回答?
替沈蔚然辩解呢,还是帮着恒叔去找沈蔚然报仇。
我的脑子很乱。
庆幸的是,老天并没有让我走到绝路那一步。
回到手术室的时候,手术室空空如也,护士说林厉城的遗体已经被恒叔运走了。
门外林子妍跟她妈妈也已经不在,听说是回去筹备葬礼。
我连手术服都没有时间换,跑出医院就打车来到了深泽县,从前从市里到深泽县的车很难打,司机都不太乐意去,可今天出乎意料地顺利。
一路上那司机放着收音机,收音机里都是林厉城在医院去世的新闻。
导播毫不客气地把一代毒枭几个字眼不屑的挂在嘴边。
司机师傅跟在后面哼着,“总算是死了,以前深泽县我可都不敢去,听说那里漫山遍野中满了罂粟花,是个制毒基地,听着跟拍电影一样,真的假的我不清楚,可我知道这毒~品是个害人的玩意儿,当初我一邻居家的孩子吸了毒,好好一个三好学生愣是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所以说贩~毒的,早该死了!”
我心头憋了这么久的火气蹭得就上来了,全世界的人都觉得林厉城活该死吗?
是,他是个大毒枭,他也做了很多错事,但有一句话叫做,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
明明是这个浮躁的社会太多人管不住自己的欲~望,却非要把罪名全都怪在林厉城的头上,难不成穿皮草的人不是因为自己的攀比心理,而去怪罪皮草太保暖吗!
“对了,小姑娘,你去深泽县做什么,难不成你有亲戚住在那里呀。”司机大哥没有察觉到我的情绪,兀自问着我。
恰好此时,车开到了深泽县的路口,我的目的地。
我从口袋里拿出钱,朝他笑了笑,“我来奔丧的,你刚才口中那个该死的人,就是我的父亲,我是他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