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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岂浩原本嬉皮笑脸的,但在听到苏嵘生的话后,整张脸则慢慢收紧。他们俩就那样对峙着,谁的眼睛都没有眨动一下,气氛一度剑拔弩张。
大概两分钟后,刘岂浩的脸上多了一抹惊慌到愤怒的神色,他压低声音恶狠狠的说:“你都听到我的话了?看来你没有如传闻中所说的那样耳聋!不过这样也好,免得我不忍心对一个残疾人下手!”
“残疾人”三个字,始终是苏嵘生的忌讳词,好在他克制住了情绪,语气平常的说:“你尽管放马过来,哪怕我全身残疾,只要大脑还能思考,我就没有在怕的。”
这番话有种轻视、打击刘岂浩的意思,他憋红了脸,倒竖起大拇指对他狠狠鄙视了一番后,转身上车离开了。
刘岂浩走后,我走上去扶住苏嵘生,他对我宽慰一笑:“我没事,别担心。”
我也对他灿灿一笑,想用我的笑容驱散他心头的阴暗,但他强颜欢笑过后的脸上,还是露出了一抹彷徨的倦意来。
说到底,他虽然知道想占其高位就必得承受很多压力和他人挑肆的道理,但他并不是生来就恋战的人,只是环境和处境在逼他不得不应战而已。这些年,他的神经一直处在紧绷的状态,若他不斗,必定会被他人踩在脚底;若要斗,肯定又是一场身心内外皆疲惫的战争。
看着他脸上的倦容,我忍不住担心他能不能一直抗住,我想为他的决心也更坚定了。
在离开前,莫尘主动和苏嵘生说:“苏总,你和你公司最近发生的事我也听说了一些,你们既然是周萧的朋友,那也是我莫尘的朋友。我虽然对生意场上的事一概不知,但也认识些经商的朋友,若你有需要的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若有能帮上的我定会尽力的。”
苏嵘生感激的拍拍他的肩:“谢谢,但目前我还能应付,你只需照顾好周萧就行了。”
后来我们又闲聊了几句,便去幼儿园接小孩了。两个小家伙活多又活泼,只要有他们在的地方,总是少不了欢笑的,把那些不快都冲散了。
晚饭后,苏嵘生去书房处理共事,我则在2楼的小客厅里辅助孩子们做幼儿园布置的手工。
手工完成后,我在保姆的帮助下给孩子们分别洗了澡,给他们穿上睡衣后苏嵘生也来了。
我们俩每晚都会轮换着给两个孩子讲睡前故事,今晚轮到我和子遇讲。在我连续讲了三个故事后,子遇总算睡着了。
我轻手轻脚的拉开门走出去,苏嵘生也恰好走出来,等我们走到客厅后我才压低声音问他:“子奚睡着了?”
“恩。”
“那你是要休息了,还是要再处理工作?”
他拉着我的手笑了笑:“我今晚陪你。”
回卧室后我先洗了澡,洗好后便坐在沙发上吹头发,头发刚吹好时苏嵘生也洗好走了出来。
他索性往我大腿上一靠,整个身子也移到了沙发上,懒洋洋的说:“老婆,请你帮我吹一下头发呗?”
“可以啊!”
我开了暖风把他吹头发,他的头发虽然短,但却很浓密,我吹了很久才吹干。而在吹发的过程里,我发现他已经有几根白头发了。
苏嵘生不信,我便扯下一根递给他看,他用手指缠绕着这根白发,突然说了句让我热泪盈眶的话:“有个成语叫白头偕老,现在我有了白发,这样是不是可以说我们已经相爱到白头了?”
这句话一下子戳中我的泪点,可他竟然又接着抒情:“我倒真希望我们俩现在已经是白发苍苍的老人了,因为我总是害怕、总是不确定未来会发生什么,我怕我们走着走着就散了。”
苏嵘生一直是个自信果敢的人,即使是他破产后债务缠身之时,也未见他有多消沉。可如今他好歹也有上亿身家,却因耳朵失聪而自卑到连感情都不能确保的地步了。
他到底是有多缺安全感啊……
语言在这种时候会显得颇为苍白,加之他的耳朵听不见,我若再说点什么安慰他的话,只怕会加深他的自卑,我干脆换了一种交流方式。
我把双腿微微抬头,让他的脑袋离我近了些,然后俯下身去吻他。到底是个缠绵许久的深吻,直到我们的呼吸都快要停止时,他才松开了我,把我抱起来放到了床上。
灯光昏黄,衣衫渐退,他没入我的时候似乎比以往都更用力了。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他心里依然郁闷,或者是想用这种更猛烈的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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