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
雪下得不小,很快对面的小楼屋瓦上就铺上了白白的一层,象是软软的一层白色羽毛。
小楼的窗户里漏出一段暖光,隐隐传来丝竹小调声,宛转悠扬,触动人心。
秦晚执着酒杯的手不知不觉地停下来,凝神去听,却是听到一句:“且酩酊,任他两轮日月,来往如梭。”
她忽的一笑,轻声道:“真好听。”
“是还不错。”他随口应道。她装作对自己的话恍然未闻的样子,顾左右而言其他,他也不步步紧逼,反正过不多久,她就会下嫁给自己,还有很多时间。
他从不奢望她轻易对自己敞开胸怀,五年亲密无间的相处,实在是太了解她。
她不是随便就会付出情意的人,可是一旦付出便会毫无保留,从不知道给她自己留下一丝半点余地,就如,她对慕容天华。
年少时,每一次看见她背着人哭的时候,他都会想,若是自己,绝不会舍得让她这么伤心。
“快到封令日了。”她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奇门有规矩,十二月初七封令祭祀,令主卸令,由鬼谷三位长老主持祭祀,宣读一年的事录,评判令主功过,三日后祭祀毕,开令。
四年前的封令祭祀,鬼谷的三位执法长老认定她故意放走赵离,窃取了奇门金鳞甲和鬼门毒经,责令她追回甲衣和毒经,交出奇门令主令牌。
她心灰意冷,悄然离开了鬼谷,根本不知道从一开始自己就已经中了容泌的陷井。
既然一切从封令祭祀开始,那么一切就在封令祭祀上结束。
她决定在这一天,再入鬼谷,重上凌绝峰。
赵离道:“好,你去,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