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意识到，自己离男人近到紧贴着对方，她连忙拨开他的手，踩在地上将他一把推开，“宫衍，你是不是……很希望我去死？”
张嘴闭嘴，不是要打断她的腿就是要弄死她，她有时候会想，十几年前的手术台上，死的如果是她，不是妈妈……这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
男人闻言，线条分明地下颚骤然紧绷，喉间有些艰难地发出声音，几乎是咬牙切齿道，“你再说一遍！”
俞笙缩了缩脖子，苦涩地扯了扯唇角，问道，“如果有一天，我突然的离开了这个世界，你会伤心或者难过么？哪怕……”哪怕就一点。
“不会。”
话没说完，男人便冷冷打断了她的话，是肯定句不带任何的思索。她有片刻的恍神，紧紧咬住下唇，几乎能滴出血来。
他还没死，她敢死一个试试，即便总有一天要死，他也不会让她死在前面——
蓦地，男人不再看她一眼，大步走到沙发旁坐下，俞笙僵在原地，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
男人脸色难看到极致，妈-的，这蠢到没救的女人，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待在他身边就让她难受到，想去死？
忽然，什么东西朝她丢了过来，眼前突然一黑，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摸，扯下来却发现是一条毛巾。
“过来。”
“……”
她再愚钝，也明白他此刻的意思，她愣了一下，拿着毛巾走了过去，动作很轻的替他擦拭，半湿的头发。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半天找不到自己的声音，鼻尖蓦地有些酸涩，她强忍着欲要夺眶而出的泪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