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个,所以你杀了我父亲,恰好那个时候青龙被围剿,你就干脆把黑锅都推到他身上,我说得对不对?”
闫温钧就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说不干了,可是还是禁不住巨大利益的诱惑又重操旧业,被亲生女儿举报,完全是他咎由自取,杜丽夫人谈不上背叛他,但他却莫名其妙地这一切都是肖启年的错,是因为肖启年,杜丽夫人才会做出这种罔顾人伦的事,他因此憎恨上肖启年,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他非要借季云深的手来扳倒肖启年,目的不就是想让肖启年也尝尝被自己的亲人捅一刀的滋味。
闫老仿佛没听到他的指责,自顾自说着自己的:“当时杜丽是想要跟肖启年同归于尽的,所以约了他去片场,原本是想引爆煤气,可没想到肖启年那天竟然没去,所以死的人只有我女儿……”
季云深闭上眼睛,话说到这里,一切已经清楚明白了。
“那天你去监狱看我养父,就是告诉他杜丽夫人想让他死吗?”
“当然,他本来就该死,抢走我的女儿就该死,更不要说我女儿还希望他死。”闫老说着,用怪异的眼神看了一眼季云深,“你也要死了,她生下你之后就不想管你,让你自生自灭,既然她也没想让你活,那你就该死……她的心愿,我一定要帮她完成的。”
闫老现在的眼神很可怕,阴森森的,就像一个在崩溃疯狂边缘的精神病人,坦白讲他处事的风格也的确像一个疯子,他根本不看后果,只想要让他觉得该死的那些人都去死,季云深冷静地跟她对视,最终,他眼神缓和下来,变得深而沉:“你知道你最悲哀的地方在哪里吗?”
闫老抬起头。
“就在于,你永远把自己想的当成是别人想的。”季云深缓缓道,“你口口声声说你爱你的女儿,但在我看来,你从来都不知道你的女儿想要的是什么东西,所谓你觉得她想要的,其实都是把你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她身上,她根本不是因为爱上我养父而背叛你,而是她早就受够你,你病态的宠爱让她觉得毛骨悚然。”
闫老倏地站了起来,怒目圆睁,火气上涌。
季云深继续说下去吃:“其实你自己也心里很清楚,她是受不了你的安排才会做这么极端的事,是你不愿意承认,甚至把这些都怪在别人身上,怪别人抢走你的女儿,怪别人毁了你的女儿,怪别人破坏你们原本圆满的生活,你用这个借口催眠自己,甚至报复别人。”
“你以为你很懂吗?闭嘴!你这个小畜生,你知道什么!”闫老第一次被气成这样,喉咙间气血上涌,他甚至尝到了血腥味。
他骂完就忍不住大口大口喘气,坐在椅子上半天都没能说话,还是远处注意着他们这边的助理发现了闫老的异常,连忙跑过来,拿出药瓶倒了两颗白色的药片给他吞下,闫老的脸色才渐渐好起来。
助理忍不住看向季云深,他很了解闫老的性格,不是容易被人激怒的人,今天是怎么了,竟然被气得发病?
闫老喝了口水,感觉心口没那么堵了,后知后觉觉得自己竟然跟他较劲上,他不过就是一个必败的手下败将而已,就算他说出再多冠冕堂皇的理由也改变不了他的败局……
是啊,他说再多也改变不了他的败局,那他还要说这些干什么?据他所知,季云深不是这么废话的人。
闫老一下子警觉起来:“等等,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事情?既然你知道这些事,那你今天来找我是干什么?”
他原本以为季云深来找他是想死得明白,但听他刚才的接话,还有在得知肖启年也是毒贩时毫不惊讶的神情,根本就不是自己以为的那样,他好像已经提前知道了所有事……那他今天来这里干什么?
闫老皱眉一番思索,终是恍然大悟:“你是在拖延我的时间?你以为这样有用?我的计划已经安排好了,就算你争取到时间,你也根本做不了什么。”
他非常自信,并且坚信现在的局面胜负已定,季云深就算有再多的本事也是徒劳挣扎!
季云深垂下长睫,日落西山的余光照着他的侧脸,一如既往的俊美清贵。
“你觉得,我都知道这么多事了,还会不知道你在我背后动作的手脚吗?”
闫老松弛的嘴角抖了抖。
季云深像是站累了,也找了一张椅子坐下,团子浑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站在季云深的腿上傻笑。
“你的第一步计划,是利用游船爆炸让大众对SA失去信心,在股民低价抛售手里的股票时,便暗地里安排人分散收购,怕被我发现,还特意演了一出戏,让我以为你对SA下手的地方是通过楚楚借给SA的两百万,你故意拖延着不肯把两百万股票卖给我,看起来好像是不安好心,其实是为你暗地里进行的小动作打掩护。”
闫老脸色微变,这个的确是他的计划之一,一个公司最重要的地方莫过于股份,股份多少直接决定谁在这个公司有决定权,所以他做的很谨慎,就是怕被季云深发现,没想到他还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