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宋执皱起的眉眼,忽然间不知道自己的手脚该放在哪里!
正如她看不到未来一样,她不清楚自己还有没有能力去爱一个人,去忘记过去的所有伤痛。
她静静的坐着,病房里滴液的声音很大。
宋执的烧始终没有退下来多少,他在睡梦中迷迷糊糊的,甚至说起了梦话。
在这寂寞的黑夜里,只一句,便让她难受到窒息。
“倾城,我想你!”
她的眼泪就这样顺着脸颊流下来,在这个世界上,读大学被表白时,有人说过爱,做医生时,病人家属对她说过谢谢,进监狱时,孙千惠对她说过恨,可是从来没有对她说过想念。
没有人会想念她,她以为,没有人心里会装着她。
可是这个夜晚,她仰慕了十年的男人,忽然梦呓着对她的想念。
胡话也好,真话也罢!
沈倾城几乎溃不成军。
她趴在宋执的病床前,眼泪像是决了堤,无论如何都止不住。
不知道哭了多久,一只温暖的手忽然覆上了她的头,然后温柔的抚摸着。
沈倾城动了一下,然后就没有再动了,她仍旧趴着,声音闷闷的,存着哭过后的痕迹,“你感觉好点了么?”
宋执闭上眼,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你哭什么?”
她摇头,还是不肯抬起来。
“是以为我死了?”宋执轻笑,“哪里有那么容易死掉!”
这一句话,莫名其妙的让沈倾城的眼泪更多,她猛地抬起头,用力的在脸上擦了一把,“你为什么不早点过来治?你的手或许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