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哼了一声，然后冲着柜台挥了挥手，道：“掌柜的。”
在这里，没人叫大堂经理为大堂经理，都是叫掌柜的，仿佛这样才能显出他们的高雅与不沾俗气的古风。
掌柜的听到客人呼喊，立马走了过来，笑道：“这位先生，有什么吩咐吗？”
男人指了指许开三人以及那个带着他们正要朝里去找座位的服务员，道：“这就是你们素以高雅著称的清风斋吗？这种乞丐也似的人有资格进入清风斋吗？你们的服务员难道是瞎子吗？”
掌柜的立马已明白了男人的意思。
然后他环顾四下，发现大家的眼神都有些问题，立马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掌柜的喊道：“小夙。”
那正领着许开三人要朝里走的女服务员立马停下身子，回头道：“掌柜，怎么了？”
掌柜面色有些森冷，道：“谁让你带他们进去的？”
小夙一愣，道：“难道我们的职责不是为客人指引座位吗？”
掌柜的寒声道：“你确定他们的样子能在清风斋消费得起？”
小夙的声音有些低，但还是道：“可他们也是客人啊。”
掌柜面色立马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也许你已忘了，在清风斋，究竟是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
小夙立马身子一抖。
清风斋是一个工资很高而且很清闲的地方，小夙不想离开。
小夙于是不敢再说话了。
掌柜寒声道：“还不快将这几个人赶出去？”
他甚至连一个“请”字都不用。
小夙依旧不动。
她虽然不敢忤逆掌柜，但也绝对做不出将许开三人赶出去这种一点都不讲良心的事情。
许开这个时候忽然笑了。
只要清风斋还有小夙这样的人，那么清风斋就还有救。
只是清风斋却万万有不得掌柜这样的人。
许开拍了拍小夙的肩膀，笑道：“你不用为难，我来与你们掌柜的说话。”
许开看向掌柜的，脸上依旧带着笑，只是这笑却是讥笑，而不是面对小夙时候的暖笑，道：“首先，你也许不是认为我没有钱在这里吃饭，而是看我的穿着有些破旧，所以认为我吃不起。其次，你更想要给其他客人留下好印象，而完全不用在乎我的感受，是么？”
掌柜没有说话。
这本就是人尽皆知而且心照不宣的事情。
许开忽然看向了那给掌柜打小报告的家伙。
掌柜当然看到了许开三人的到来，他之所以一直没有说话，就是因为他也明白顾客是上帝的道理。但是他现在却屈服于了那个胖一些的“上帝”。
许开看着这个家伙，忽然笑道：“你是不是认为你很富有我很贫穷？”
男人哼了一声，道：“起码比你富有。”
“很好！”
许开笑了，看起来开心极了。
他让小月月先坐下，自己也坐了下来，然后冲着小夙道：“你们清风斋是不是有客人经常给小费？”
小夙犹豫地点了点头。
“太好了。”
许开看起来更开心了。
他看向那个男人，笑道：“这样吧，我还没有吃饭，但是我觉得小夙姑娘很有礼貌，所以我想给她一些小费。掌柜的既然帮你做了事情，你也理所当然给掌柜的小费，是么？”
众人实在不明白许开想要做什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