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奈:“我很好。”说罢稳住她,蹙眉看向她的肩胛:“倒是你,怎么把背弄伤了?”
她这才感到背后火辣辣地疼。那只巨大的猫头鹰留下的爪痕。
他揽住她,小心翼翼地避开她的伤口:“你为什么这么容易受伤。”他恨不得护在掌心的宝贝,却总在他的疏忽下受了这样那样的伤,叫他如何不心疼?
她蹭了蹭他的颈窝,心不甘情不愿地答:“因为我笨。”
他笑了:“对,这么笨,叫你先走,你却还是留了下来。”
她哼了一声:“我这个笨人来给你这个聪明人领路,带你去生门。”
“好。”他说,“我等你把我领出去。”
“组长没有和你在一起吗?”她问。
“阎崶应该还在阵里。”他皱了皱眉,“这个阵会勾起人心里一些埋藏很深的回忆,若处理不当,很有可能陷在回忆里出不来。”
她心里一跳:“是不是我们进入阵时,潜意识里最想见到的场景会重现?”
他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很有可能。”
她忽然好奇:“那你是怎么脱困的?”
他轻咳一声:“我已觉察到了不妥,只是不知道如何破境。后来,我听到了你叫我的名字。”他以为她遇了险,情急之中挣脱了幻象。
她不明所以,不过还是洋洋自得:“这么说来,还是我救了你哟。”
他笑:“是是是,多亏你,我才脱了困。”
“时间不多了。”他凝眉,“破掉外阵,里阵自然而然就暴露出来了。”
他绕着院子走了一圈,最后停在了那棵老槐树下。
她面色剧变,就是碰了这棵树,她才陷入了幻境,若他因接触老槐而再度入子阵,她可不能保证能有运气找回他。
还未待她出声阻止。他便有了动作。
两柄小刀削入了树冠,回刃时一左一右稳稳地扎在了树身。
刀柄犹自颤抖,他已飞速回掠到她身侧。
下一秒,院中静谧的景象开始崩塌。
很快,西厢原本破落荒芜的样子再度呈现在了眼前。
西厢院的正中,直直立着一个人。那人眼神涣散,整个人如雕塑般一动不动。
正是阎崶。
书玉和辜尨对视一眼,连忙上前。
辜尨正要伸手把阎崶唤醒,却听阎崶低声叫了一个名字。
辜尨皱眉。
书玉好奇地凑上前:“他说什么?”
这时,阎崶又叫了一声那个名字。这下,书玉听清了。
“嘉穗……”
书玉茫然:“嘉穗?嘉穗是谁?”
辜尨满不在乎:“管她是谁。”说罢一掌劈向阎崶。
书玉吓得变了脸色:“你轻点啊,别把人给打伤了……”
阎崶忽而双眼一睁,一个后翻躲过了辜尨的偷袭。
辜尨瞥了书玉一眼:“看吧,他哪里是那么容易能被伤着的?”
阎崶很快便弄清楚了现状。他皱了皱眉,看向书玉时眼里瞬间有了几分厉色:“小玉,你身手和智商都不行,来这里凑什么热闹?在组里的时候还没吸取足够的教训么?”
书玉被训得缩了缩脖子,下意识便往辜尨身后躲。
“阎组长。”辜尨闲闲开口,“内子已不是你的组员。”
阎崶看向辜尨,眉头皱得更深:“你也是,就不能好好护着你的妻子么?若你再让她受伤,我便把她讨回来。就算她蠢笨且尖牙利嘴,这么多年我也用顺手了的。”
书玉:“……”组长好样的,辜尨你也训。
辜尨却笑了:“让她受伤,是我考虑不周。不过组长若想出尔反尔,我是断然不会答应的。”明明是谦和的话,奈何道出了冷厉的味道。
书玉弱弱地插话道:“这个……此地不宜久留,我们什么时候离开呢?”
辜尨和阎崶都转头看她。
她有些窘:“很晚了,我们走呗?”
辜尨失笑,走上前便揽住她的腰:“走,回家。”
阎崶一言不发地跟了上来。
临出西厢院时,书玉蓦地感到了一丝不妥,但仔细思索却又失了头绪。
哪里不对呢?
突然,她顿住了脚步。
“夜猫的尸体哪里去了?”
荒芜的西厢院内,寂静无人声。
原本该在院门附近的夜猫却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