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人敢劫持我们张家的东西?他们就不怕我们报复?”安秀儿大惊。
“乱世之中,谁会在乎这些呢?”邬氏说道。
“对,不过乱世中机会也多。”安秀儿宽慰了邬氏一番,说道:“这事儿到时候再看,咱们先说晏景修的事情吧,明天我去请他一趟。”
邬氏见安秀儿兴致勃勃,打击道:“能不能情动他还是一个问题,他对这些全然不感兴趣的。”
“这个我自有办法。”安秀儿胸有成足的说道。
没有请不动的人,只有不真诚的心。
邬氏见到安秀儿主意已定,便也没有多说了,只转移了话题,同她说一些孩子的事情,以及孕妇该注意的地方。
等将邬氏送走后,傅嬷嬷忍不住的感叹一声,道:“以前老夫人对您是多么的苛刻啊,没有想到,她如今竟然如此的关心您了。
“是啊。”安秀儿点点头,说道:“所以说嘛,只有捂不热的石头,没有暖不了的心。”
“您总是这样的乐观。”傅嬷嬷说道。
安秀儿笑笑,她不乐观,她还能够怎么办呢?
“凡是都要往好的方面想,生活才有盼头。”
可是晚上躺在床上,她睁着眼睛却是怎么都睡不着了,她很想要往好的方面想,然后怀揣着美梦入睡,可是最近,却没有一件让她开心的事情。
起床站在窗户边看了半宿的星星,她寻到了属于自己的一颗,有些暗淡,旁边一颗小星星,倒是生机勃勃,然而她旁边的那颗稍大点的星星,却是闪闪烁烁、明明灭灭。
夏日给人们编织了一个多么绚丽的星空啊,可惜这个时候的人们大都已经沉睡,错失了这般美景。
不知道有没有人同她一样,欣赏着这片熟悉的星空呢?恐怕这世界上,也不止她一个断肠人,在等待着归人吧。
安秀儿披上外袍,借着星光走了过去,她轻手轻脚的,不去惊动睡在外间的半夏,静悄悄的出了门。
院子里面一片寂静,守夜的婆子打着盹,安秀儿也不去提醒,只一个人在院子里面漫无目的的走着。
深夜中有些冷,安秀儿站在竹林中吹了一会儿凉风,往事历历在目,记忆却不甚多,她不过还是一个不足二十的新妇啊。
“您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忽然身后传来声音,安秀儿微惊,安秀儿忙回头,见到半夏提着灯盏寻来,她稚嫩的脸庞,脸上还是一副将醒未醒的朦胧样。
“走吧。”安秀儿说了一句,沿着清冷的石头小径,转身回房。
第二天安秀儿醒来的时候,屋子里面已经大亮了,她让半夏将窗帘拉开,阳光便透过雕花的窗柩射了进来,有些刺目。
安秀儿起身坐在床沿,看了好一会的太阳,才让半夏给她准备水洗漱。
昨日她说过要去找晏景修的,今日用罢早餐,她便让人去给他送了拜帖,请他来这里一趟。
因为要等晏景修,所以她也没有办法去原石库,只坐在院子阴凉处,将脑中记下的知识再回忆了一遍,又在脑中整理一番昨日堪石得到的经验,从中得到教训。
将这些都整理好之后,安秀儿便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顺便补补眠,阳光透过树叶,漏下来的几丝照在她身上刚刚好,安谧而又美好。
“哟,小嫂子说是请我过来,没想到自己倒是在这里优哉游哉的睡上了。”一个玩世不恭的声音从安秀儿的头顶传来。
安秀儿睁开眼,还是那一把风骚的折扇,一身放荡不羁的白衣,一张俊美中带些玩世不恭的脸。
“你来了。”她说了一句,半夏便往她的身后垫了一个枕头,扶她坐起来。
“许久未见,小嫂子现在派头挺足啊。”晏景修嘲讽了一句。
“没办法,入乡随俗嘛。”安秀儿也不在意他的态度,伸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然后又让小丫头给他上茶。
晏景修喝了一口茶水,砸了砸嘴,道:“小嫂子这里尽是好东西啊,这是今年的新茶吧?”
“新不新的我不知道,我不会品茶,就是给我泡一壶茶梗,在我口中也跟这些茶水没什么区别。”安秀儿说道:“若是你喜欢这茶的话,我将我这里的这些茶都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