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儿!”江霖声音蓦地一厉。
顾朗倔强地看着外公。
江霖败下阵来,叹了口气:“唉,谁也不曾想到事情会走到今天这步田地,但是,小月被人羞辱的事,不会是启鸿和舒珂做的。他们不是那样的人!”
顾朗攥着拳头冷声:“不是他们还会有谁?”
他心里,已经隐隐地有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但是这些想法一在心里生出,他就立即掐灭。他不敢想下去。
裴亚爵说,那笔宝藏长埋在华夏地里,江家二十多年前被灭门,是因为江家有五分之一张藏宝图。
他当时便想到了干爹,他想干爹是否也在打这笔宝藏的主意?会不会以组织为幌子?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一切便都说得过去。从前年幼,不觉得干爹的出来有什么突兀,现在细想起来,干爹出现得未必太过突然。
那时,他和妈妈生活在贫民窟里,干爹那样身份尊贵的人,怎么可能去那种地方?
他知道,干爹对他恩同再造,他如此怀疑干爹是不道德的,但是,干爹在他对面别墅买别墅用意何在?他只要深想,便觉得毛骨悚然。如果不是为了监视他,有什么必要把别墅买在他对面?
再想想干爹做事之时的狠辣,他也是心有余悸。
他轻轻地晃了晃头,不让自己再怀疑下去。
便听外公说道:“钊儿,你帮我好好照顾朗儿,我就不下山去了。”
“爷爷,我会的。”严钊应声。
江霖突然看向顾朗,问他:“朗儿怕死吗?”
顾朗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摇头:“不怕。”
“好!”江霖应了一声,他站起身来,去一个柜子里取了个盒子,说道,“朗儿,这里面是一张假的藏宝图一颗假的玉珠。也许,江家灭门与你妈妈被害,是同一个人所为。你如果真的想要知道谁是害死你妈妈的人,我想,也许能从这里面找到答案。”
顾朗不是傻子,他听懂了外公的话,接过盒子点了点头。
“知道要怎么做吗?”江霖问。
“知道!”顾朗点头。
“去吧!”江霖说。
顾朗再点头,沉声说:“外公,您多保重!”
江霖点点头:“我会!二十多年来,我所有的活着,都只为了两件事情,找到你妈妈和为江家冤死的几十口人报仇。没想到,你妈妈已经没了,如今,便只剩下报仇了!”
顾朗点了一下头:“外公,这件事情,交给我。”
江霖笑了,笑得沧桑:“也只能交给你了,我老了,动不了了!你出去吧,我和钊儿有几句话说。”
“是。”顾朗应声离开禅房。
禅房内只剩下江霖与严钊,江霖的神色便变得凝重起来:“钊儿,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余生连见我女儿一面都没有办法做到,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啊!我悔得肠子都青了,要是生命可以重来,我一切都依她。她要嫁到裴家,便嫁到裴家,她想什么,我都给她。我何必与她怄这个气?都依她啊!她要的,我有的,全部都给她。”
江霖说到伤心处,伸手用力地捶打着胸口,严钊急着替爷爷顺背。
江霖一张老脸上全是泪,他请求严钊:“钊儿,朗儿就交给你了,你是大哥,一定要保护好他。”
“我会,爷爷放心,我会用我的生命来保护他。”严钊保证。
江霖摇头:“每个人的生命都是一样的,钊儿,我们到底是势单力薄的。你帮我约启鸿。”
严钊迟疑了一下,相劝:“爷爷,这件事情,我觉得不太妥当,这层关系一旦捅破,我不知道会造成多大的影响?”
江霖叹气。
严钊建议:“爷爷,不如约裴总裁裴亚爵吧,他是一个睿智又有胸怀的人。”
“约他吧!”江霖说。
几个小时以后。
裴亚爵首次见到了奶奶嘴里的江爷爷,一个年迈的僧人,他骨子里透着一股清苦,他没有头发,但是眉毛已经全白了,他的背也有些驼了。
江霖看到裴亚爵,感叹:“与启鸿年轻的时候真像,与朗儿也是极像的。”
“江爷爷,血缘是这个世界上最神奇的关系!有血缘关系的,总是会有相似之处,有的是长得像,有的是声音像,有的会是性格像。这世上,唯血缘能有如此神奇的魅力!血缘,是这个世上最值得珍视的一种关系。”裴亚爵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