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同不相为谋。
“娘子若是乐意,那为夫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说罢他拂袖而去,几位下人面面相觑,这才成亲几日,前些天维持的琴瑟和鸣的表象也倏然破裂。
看了眼李白离去的背影,朝青犹豫的上前唤道:“娘子,李郎也是为娘子好,没有恶意,娘子莫要太伤心了。”
将眼中的湿意逼回去,许萱对她笑了笑:“无事,每个人的想法不同也是正常,更何况李郎向来有自己的主见,只是炼丹是我心中所爱,却是难以为他忍痛割爱了。”
毕竟这么多年,朝青当然看出来许萱是在强颜欢笑,自然心疼不已:“娘子今儿也累了一天了,不如让下人们烧些热水洗洗澡去去乏,婢子给您捏捏肩。”
许萱摇了摇头:“晚些吧。”
说完,便继续朝丹房去了。
两个主子都这样有主见,谁都不愿妥协,这可不是一件好事,朝青叹了口气,只能希望两人日后尽量能避免,否则这日子怕是过不如意了......
丹药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大的进展,那和尚只在那日出现一次便又不知所踪,许萱尚来不及问他材料的问题,现在依旧止步不前,让她原本难过的心情更添烦躁。
躺在空荡荡的大床,旁边的柜子上放着今早李白拿来的几本书,天色早已暗了下来,到现在还未回来,怕是又不知去了哪里喝酒了。
心烦意乱,许萱拿起李白的几本书随手翻了几页,里面是些藏诗,她看了一会儿,便禁不住困意睡着了。
再醒来,天色已经明了。
朝青正吩咐人备早膳,许萱疑惑道:“李郎昨日没有回来?”
暮雪拿了衣服过来:“来过了,郎主昨晚带着酒气进来看了看娘子,说怕熏着娘子,又去了书房。”
许萱想起昨日两人的争执,李白会有这样的反应也属正常,她见柜上的书不见了,记得昨晚她是看着书不知不觉睡着的......
“昨日是你把我手里的书收起来了?”
暮雪面露不解:“娘子说什么书?”
不是暮雪?那么便是李白自己收走了。
“他现在何处?”
暮雪笑道:“派了人去喊郎主用膳,许是快来了,娘子也赶紧梳洗梳洗罢。”
话音刚落,外面便传来李白的笑声:“看来我来的还不算晚。”
许萱惊讶的看着他,只见他掀开帘子,满面春风的走了进来,丝毫不见昨日的冷漠,甚至连一丝酒气也无,他好似总是这样,不管昨日喝了多少酒,醉的有多厉害,第二天从他身上却看不出一丝一毫来。
许萱回过神来,见自己衣衫还未整齐,有些不太自在:“让李郎见笑了。”
李白没有给她整理自己的时间,走了过去坐着床边,顿了一下,抬头看着许萱诚恳道:“昨日是为夫的不是,说话太重,伤了娘子的心,娘子莫要再生为夫的气了。”
他主动来道歉,着实出乎许萱的意料,还以为他这样傲气的人,不会有低头的时候。不过他口中虽在道歉,眼中却一丝歉意也无。
“不,是我误会了李郎的好意,你说得对,没有人可以长生不死,是我过于执着了。”她本就不求长生不死,只是不想那般遗憾的早早离去而已。
李白点了点头,像是很满意许萱的自我检讨,于是也将此事揭过。他亲自拿了许萱的衣服给她披上,起身道:“那便罚某伺候娘子梳洗罢。”
许萱哪里肯,急忙将李白推出去:“我自己来便可,不必劳烦李郎。”
李白哈哈笑着出去了。
许萱脸颊发烫,心跳的发慌,暗道这李十二还真是有几分本事,变脸速度都如此之快,她暗叹自愧不如。
用膳的时候李白也是比之前还要殷勤的给许萱夹菜,看得周围的丫鬟姆仆都在偷笑,许萱闹了个大红脸,心想以后再也不敢跟这人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