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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对视的时间早已超过一分钟, 可两人氛围实在太肃静，主持人都没敢去打扰他们。
他们俩就这样相视而立, 忽略了周围的所有人, 好像世界上只有他俩。
就当大家以为他们俩会一直这么站着的时候, 萧重山突然动了。
他淡淡说了句：“我输了。”
也没说其他的, 转身就走。
校长见状连忙跟上去，嘴里喊着：“萧总, 慢走啊。”
主持人也觉得刚才气氛似乎有点不太对劲, 萧重山走了后，台上的季阿宝还是那样的站着, 不知道在想什么。
“呵呵，看来微明果然是魅力无边啊, 连萧总也在你的眼神攻势下败下阵来。”
接下来的活动又是照常进行了，可季阿宝却一直都心不在焉的，她只要想起萧重山的眼神，就会觉得心里闷的慌。
早知道还不如让他说出来呢……
搞得自己多恶毒一样, 不答应跟他在一起就算了, 连当众表白的机会都不给他。
见面会结束后，季阿宝和其他的剧组演员在云华走了走。
几年过去了，云华也建立了新的教学楼，操场也翻了新，可季阿宝却还是觉得它是记忆中的样子。
“微明啊，你高中在这读的书，应该对这感情很深吧。”剧组里有人问她。
季阿宝笑了笑，没有回答。
她向来凉薄，对这个学校还真没什么感觉，唯独对在这个学校认识的两位朋友很是感激。
他们其中一个成为她最好的朋友，另一个……
不知为何，季阿宝走在这学校，脑中竟全都是关于萧重山的记忆。
他教她学习奥数的样子，他冷着脸训她的样子，他被她逗弄到脸红却一本正经地板起脸的样子。
还有，他跟在她身后借口说顺路送她回家的别扭模样。
一件件，竟然随着她一步步行走在这校园中越发清晰起来。
她一直逃避的事情，似乎也有了答案。
她喜欢他吗，好像是有点喜欢的。
若原来还不了解，可今日看到他那受伤的模样，她发现自己竟然会这样难受。
她转身对身边的人说了句，“对不起，我现在有点事。”
她一个人回到了剧组给她安排的房间里，她拿起手机，翻到了莫云琛的号码。
这个人曾经救了她，曾是她的信仰，她也曾发过誓，无论如何都不能伤害她的恩师。
可今天，因为顾虑到他，她却伤害到了另外一个人。
有些事，她避着是没有用的，还是趁早说清楚好。
季阿宝这样想着，还是打通了电话。
“喂。”电话那头传来莫云琛漫不经心的声音。
“师父，是我。”季阿宝说。
“嗯。”
“我……”她深吸了口气，还是说了出来。“我觉得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莫云琛说：“你不是去a市拍戏了么？等你回来再谈吧。”
季阿宝：“我想现在就谈清楚。”
电话那边沉默了会，然后季阿宝听到他说：“你想谈什么。”
季阿宝诚恳道：“自我十岁那年被您救起后，我就很感激您，这份感激，不论经过多久都不会改变。您教我武功，给我安身立命的本领，我敬重您依赖您，也曾对您有过模糊不清的爱慕之情，可是师父，我已经长大了，那些都是我年少无知，将对您的仰慕当做男女情爱，现在我才晓得……”
“所以你只是想告诉我，你之前对我表露出来的那些心思都不算数了么？”她难得对他如此尊敬，竟然还用起了敬语，可他知道，她这样只是为了撇清关系而已。
他这个样子，摆明就是不想再听她解释。
季阿宝闭了闭眼，心想自己再这样固执说下去，他们之间的师徒情分估计也要尽了吧。
他师父是个多偏执的人，她是明白的。
“是。”终究要说明白的东西，她也不想拖泥带水。这样对他们都不好。
“若我说我不想放手呢。”莫云琛说。
季阿宝：“那只能恕徒儿不孝，以后都只能避着您了。”
“哈哈哈。”电话那边传来了莫云琛自嘲般的笑声，“连你也要背叛我。”
季阿宝没说话，她知道她这着实谈不上背叛二字，只是当年在她拜在他门下的时候，曾经发过誓，此生不可违背师命，如此说来，他要给她安个背叛的名头也不为过了。
“我养了这么久的人，最后竟是给别人做了嫁衣。”莫云琛说。
季阿宝：“不关别人的事。”那时候他不认她的时候，她就已经看清楚对他的感情了。她早晚会跟他说清楚，只是因为萧重山，这件事说的快了些。
“你现在还想瞒我？难道不是因为那个姓萧的小子？你敢说你不喜欢他。”
“我喜欢他，和我不喜欢你，这是两码事。”他们的事，她其实不想扯上萧重山。
“你还是承认了啊。”莫云琛叹息般说了句。
“今天你说的话我暂且当做没听到，过几天我去找你，咱们当面说。”
“嗯。”他要当面说就当面说吧，反正不管怎么说，她的答案都是不会变的。
“我希望你好好考虑清楚，不要再说出这种让我不高兴的话，嗯？”莫云琛的声音很轻，似情人的呢喃。可季阿宝知道，他这就是在威胁她。
他说完这句就挂断了电话，季阿宝听着电话里嘟嘟的忙音。
心想，他们怎么会在一起呢，他们的关系从来都没对等过，他就算是喜欢她，终究还是将自己放得更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