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快狠准,而又极致残忍的手段,让其他黑衣人胆寒,纷纷往后退,然而凤清澜却是一步步的前进,唇角一直挂着那一抹看似如同远山闲云般浅淡优雅,实则却是淬着地狱幽火的淡笑。
黑衣人直到退入了内院,已经退无可退后,不得不心一横,再度挥刀而上,然而最终的下场,无一不是被凤清澜温柔的撕成两半,原本散落着灰尘与碎叶的院子瞬间被血侵染洗刷。
前前后后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凤清澜便只身一人杀入了密道,而此时地牢的楚淡墨和凤清淇已经被水淹没至双膝,凤清淇眼中的忧虑越来越重,楚淡墨却依然是那样的镇定如常,好似置身茶馆喝茶一边悠闲自在。
因为来前凤清澜便做了详细的调查,故而他很轻松的进入了密道,两边青石砌成的墙壁,形成了一条只够两个人并肩而行的小道,绕过几个转角,凤清澜停在了一条密道的出口,长身玉立。漆黑幽深的凤目看着站在密道另一端的南宫雪月,淡波流转间,杀气奔腾着。只是淡淡一扫,凤清澜便知道南宫雪月身后的那一高一矮伸手不俗,然而这个认知并不能让他有丝毫的动容。
“你竟然没有去望天涯,难道不怕我真的将楚淡墨带到那儿去么?”南宫雪月对于凤清澜会赶来的如此之快,委实诧异。
凤清澜完美如玉雕的手轻轻的抬起,修长的两指间夹着一片浅红色的碎叶,清润的目光看着南宫雪月闪过讽刺的光。
纵然凤清澜没有说什么,但是南宫雪月也知道是她自己暴露了行踪。凤清澜手上拿着的是一片沐楝树的树叶,这种树极为罕见,生长在极北之地,整个沁县,应该说整个富顺都只有这座宅子里有,明白了这一点,南宫雪月不禁暗恨的想咬碎一口银牙。
“将墨儿还于我,我便给你全尸。”凤清澜的声音永远的是那样的如沐春风,那样温柔的如同一片轻盈的鸿羽随风飘过,不经意间足可撩动平静的湖面,尽管他的字眼是那样的无情与恨绝。
“哈哈哈……”南宫雪月听后,一阵癫狂的大笑,那笑声中充满着一种彻骨的悲鸣,更加覆盖着一种残忍的寒冷,“全尸?六郎,这么多年的相识,我已经将你看得太清楚明白,今日无论结果如何,你都不会让我能活到明日。因为我已经触碰了你心中不能为人所触碰的底线。”南宫雪月目光痴痴的看着凤清澜,“六郎,你可知,我从没有想过再活着。从我踏入沁城的那一刻起,我便知道,我再也没有回头的路,不,应该说自我出生的那一刻起我便没有回头之路,我与你既不能同生,那便共死。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都要生生世世的与你纠缠。”南宫雪月一双美目流转着憧憬之光,轻轻的抬起纤纤玉手,指向凤清澜左边的一条道,“那条路的尽头便是‘碎心’的解药。碎心之毒,之所以要施毒之人才能有解药,那是因为碎心其中一味药便是炼制者的血,而解药中也必须有炼制之人的血,我以是死了一次的人,那颗解药便是世上唯一的一颗,十日之内你若不能将它送到盛京,那人必死无疑,而远在此处的你,必将与皇位擦肩而过。届时不管登基的新君是谁,都不会容得下你。在盛京的十一皇子与十二皇子便会成为新君的垫脚石。”她依然笑着,手又指向自己身后与有解药之相反的方向,“楚淡墨在这边,要走哪一条路任君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