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也不说话,菜陆续端上来,他吃的安静,万籁静寂,唯听窗外百啭黄莺语。
出了天斋楼,已是几个时辰以后,酷日当头,晃得人眼刺痛。一出门便被人阻住,瘦小脏污的身子双手伏地,额头靠在地面,乃是大礼。看他一个乞丐,知道这样的礼数,实在难得。黑衣人皱眉上前:“我说过了,公子不会收你。”
那少年不吭声。
青衣男子静静立在那里,只如弱柳瘦菊,面容似玉,眸如点漆,他温和道:“允你说出一个理由,我便决定是否收你。”黑衣人一惊,诧道:“公子!”他轻抬手阻止他再说下去。
那少年抬起脸来,被脏污染黑的脸上青紫交错,看不清是何模样,唯见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他看着眼前犹如神祗的男子,似是看着黑暗里唯一一丝明亮,他许久未出声,声音干嘎暗哑,犹如破锣:“家姐蒙难,等小人去救,小人无力,唯有变强。”
男子如玉的脸略略动容。
良久,他轻轻微笑,弯腰扶他起来,道:“我收下你就是,你叫什么?”
那少年脸上闪过欣喜,也只如此,很快就将那份喜悦压制住,目光里唯剩坚决,双唇启阖,生涩着说出那个许久未曾被人叫过的名字:“小人……谢小柯。”
“谢小柯!!”
一声河东狮吼,震得屋檐的瓦砖提溜颤。
她提膀子咬牙切齿的冲过来,他正在院里与其他小厮们胡闹,看她过来,立即撒丫子跑开来,到底被她抓住,她和他的耳朵有仇似地用力拧,怒骂:“你去庖厨偷吃的又被抓住了!”气话连篇,丝毫觉不出自己荼毒少年:“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偷也要偷得巧,不要都偷,一样一点,才叫人看不出痕迹,你倒是下嘴不留情,都吃进了肚里……”
他掩着耳朵抬起脸来,讨好的笑似是盛开的桃花:“好小弥,我下次记着了。”
她一个爆栗敲过去:“叫姐姐!”
其他的小厮均在远处嘿嘿笑他,他怒瞪过去,小厮们笑得越欢,他好汉不吃眼前亏,服软道:“姐,小三他们都看着呢,好歹给你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弟弟留些脸面。”
她噗嗤笑出声,骂道:“哪里那么多废话,随和我到庖厨里赔罪!”拉着他的耳朵就走,他只疼的嗷嗷大叫。
她笑起来。
眼角温热的液体滑入飞鬓,只剩湿凉。有散乱的脚步声朝这里走过来,一路上讨好的献媚:“原是妩妃娘娘身边的人,奴才多有怠慢了。”
她一个激灵坐起身来,妩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