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导?你是说王定满吗?”柳霏霏吃了一惊,下意识地反问道。
段尹蕾见她有些失态,忙轻轻地拉了拉她的手,还好柳翠莲在高兴之下并没有听出什么异样,只是微带责备地说道:“王导是你的师长,你应该要尊重他,怎么能老是直呼其名呢?”
“噢,知道了,”柳霏霏强笑道,“我们的培训今天结束了,所以我打电话问候一下你。”
……
后面柳翠莲又唠唠叨叨地说了很多话,但柳霏霏觉得自己的脑袋就象一团糨糊一样,根本没办法思考问题,所以只能嗯嗯啊啊地应付着。
“我怎么发现你的精神有些不集中,你不是出了什么事吧?”柳翠莲发挥出了母亲的本能,察觉出了柳霏霏的状态不正常。
“没有,哪能呢,”柳霏霏强笑着掩饰道,“是这几天培训太累了。”
“噢,那你要注意休息啊,工作虽然重要,但不能累垮了身子。”柳翠莲有些担心地说道。
“知道了,”柳霏霏觉得自己的心堵得厉害,所以想尽快挂断电话,“你好好保重身体,等我有空了就回来看你。”
“乖宝贝,你去忙吧,一定要注意好好休息,女人太累容易催老。”柳翠莲叮嘱道。
“嗯。”柳霏霏笑着点了点头。
但是挂断电话之后,她却趴在床上呜呜地大哭起来,自己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却不能向自己最亲的人说,那种感觉是非常难受的,而且更可恨的是,王定满那个衣冠禽兽不但瞒住了自己失踪的消息,而且还给自己的失踪捏造了一个借口。
如果自己没有被救出来的话,岂不是一直都要在刘子木的家里遭受凌辱?想到这里她不由打了个冷噤,段尹蕾见她的哭声住了,忙扶着她的肩头问道:“你们这次宣传,带队的是谁?”
“就是那个王定满,”柳霏霏恨恨地说道,“他既是导演,又是制片人,还是这部电视剧的投资者之一,所以剧组里都是他说了算的。”
“你以前和这个王定满有什么过节吗?”段尹蕾皱着眉头问道。
“有一次在外面拍片,他晚上约我出去,”柳霏霏苦笑道,“我见时间太晚,又没有其他人在一起,就拒绝了,你知道的,我从来不单独和异性接近。”
“他是想对使坏吧?”段尹蕾问道。
“嗯,他这个人很无耻的,”柳霏霏愤愤地说道,“他经常以一幅长辈的样子对我说,我们这些新人的成长,与他们这些前辈的提携是分不开的,所以我们要知恩图报,还说什么一行有一行的规则,那些不遵守游戏规则的人,终究是要被淘汰的。”
“噢,那怎么王定满在演艺界的风评好象还不错?”段尹蕾不解地问道。
“他只找象我这样的老实人,”柳霏霏的面皮微微抽搐一下,“因为我们顾及自己的名声,不敢把这些事情说出来,小冰就是被他这样又哄又骗弄上手的。”
“这样说起来,难道王定满和刘子木还有什么关系?”段尹蕾沉吟道。
“你说什么?”柳霏霏吃惊地说道,“这不会吧?”
“王天满为什么敢对你妈说你是参加培训去了?如果你万一回不来他怎么交代?”段尹蕾冷静地分析道,“他只所以敢捏造这样的事实,应该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知道刘子木把你凌辱一段时间以后,还会放你出来。”
“你是说他请刘子木对付我?”柳霏霏只觉浑身冰凉。
“不一定是他找刘子木对付你,”段尹蕾摇头道,“或许他被刘子木收买了,或许是受到了刘子木的威胁,但是有一点是可以确认的,那就是他一定知道你是怎么失踪的。”
“自从我拒绝他以后,他确实对我冷淡了很多,但是我没有想到他居然会这样。”柳霏霏一脸呆滞地说道,她一直靠着自己的努力赢得别人的尊重,从来没过社会上还有这些鬼域伎俩。
“当然,这事现在还不能下结论。”段尹蕾搂着她柔声说道,“我们不放过一个坏人,但也不能冤枉一个好人,这件事我们先丢下,以后总有弄得水落石出的时候。”
“姐姐,我感觉活得好累啊!”柳霏霏偎在她怀里,无力地说道。
“那姐姐尽快给你创造机会,让你有个肩膀靠一靠。”段尹蕾轻笑道。
“你又在逗我,我不来了。”柳霏霏趴在她怀里撒娇道。
“他刚才给你治病时,你不是已经想好了吗?”段尹蕾捧着她的脸问道。
“我,我……”柳霏霏飞红了脸,忽然搂着她的脖子喃喃地说道,“姐,我觉得真的很对不起你。”
“傻丫头,你说什么呢?姐姐是真的喜欢跟你在一起呢!”段尹蕾搂着她爱怜地说道,“咱们本来就是好姐妹,以后就是亲姐妹了。”
“姐,我这样是不是太快了一点?”柳霏霏有些担心地问道。
“这有什么快不快的,”段尹蕾笑道,“古时候还有一见钟情的事呢,更何况你们还经历了这么多事,再说也不是要你现在就跟他怎么样,只是给他一个机会,你还可以继续考验他,等你觉得合意了,再跟他挑明关系啊!”
“姐,你对我真好,我觉得心里好踏实。”柳霏霏闭着眼睛喃喃地说道。
“那是因为我们都是一家人了,”段尹蕾紧紧地搂着她说道,“一家人的感觉真好,以后姐姐再也不会让别人欺负你的。”
“昨天晚上睡得太迟了,我现在觉得好困,我想补睡一会儿。”柳霏霏打了个呵欠说道。
“那姐姐抱着你睡吧,正好我也有些困呢。”段尹蕾笑道。
“嗯。”柳霏霏点了点头,静静地蜷在她怀里,于是两人真地睡起了回笼觉。
方子明开着车来到医院时,发现段正雄已经起床了,他惊奇地问道:“你怎么起床了?”
“睡得太久,都快成僵尸了,”段正雄笑道,“所以起来活动一下筋骨。”
“现在胸口感觉怎么样?”方子明有些担心地问道。
“没事了,”段正雄爽朗地笑道,“拉了十几年的风箱,终于可以停下来了。”
“拉风箱?”方子明不解地问道。
“对呀,”段正雄一脸感慨的地说道,“以前胸口就象压着一块石头一样,所以一吸气,就象拉风箱一样,要使很大的劲才能吸进来,而且吸过之后,胸口还会颤几下,那种感觉……唉。”
“以后不会出现那种情况了,”方子明笑道,“这次你治好之后,只要保养得法,即使到了七八十岁的时候,也不会有那种感觉。”
“你又替我解除了一次最大的危机,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段正雄感叹道。
“我真的希望我们之间不要谈感激的问题,即使站在一个普通医生的立场,我也应该尽力治好你的病,更何况我们还算是朋友。”方子明很恳地说道。
“我的这个病不一样,”段正雄望着他正色道,“能否治好,不但关系到我本人的生命,还牵涉到数百亿资金的流向问题,所以我进院时曾向长海医院承诺,如果他们能治好我的病,我将向长海医院捐资两亿元,当然这里面还不包括对各位医师的酬谢。”
方子明听到这里,不由恍然大悟,难怪长海医院的人不让他插手段正雄的病,原来里面还有这么大的猫腻啊,于是他对段正雄笑道:“就是你这两亿元,害得我差点没机会给你治病。”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段正雄笑道,“当然他们之所以不让你插手治病,并不完全是为了钱,你自己也应该知道,象你这样的医生,在一般情况下,能来长海医院进修一下就是万福了,能有机会在这里当主治医师吗?”
“那确实,”方子明笑道,“要说起真正的治疗水平,我和他们有天壤之别,象我这样的,也就能走走偏门而已。”
“你能有这样的认识,证明你的心境确实有了很大的提高,”段正雄笑道,“但我今天想说的不是医疗水平的问题。”
“噢,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方子明爽快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