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五秒钟对于一个训练有素的人来说,已经能够做很多事情了,”邱志忠叹了口气道,“而且那三个危险人物现在所处的位置又非常隐蔽,我方人员狙击的难度非常大,所以我很担心会在这个环节上出问题。”
“是啊,”聂步云点头道,“这么远的距离,要快到别人连按遥控都没有时间,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也不是那样说,”邱志忠摇头道,“人质是他们最大的筹码,所以不到形势完全失利的情况下,他们是不会引爆的,而且他们很可能在人质身上绑有炸药,为我们营救人质设置最后的障碍,因此在我们刚开始突击时……”
他正在侃侃而谈,这时魏海森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头道:“老邱,情况有变,我们的计划必须马上修正。”
“噢?”邱志忠忙转头问道,“有什么变化?”
“刚才卓玛姑娘说,绑在外面的那个人不是她爸爸。”魏海森沉声道。
“啊?这怎么可能?”邱志忠吃惊得差点跳起来,“她认清楚了吗?”
“不会错,这个人绝对不是我爸爸。”这时卓玛从旁边走过来,望着他们很坚决地说道。
“你怎么这么肯定?”邱志忠忙说道,“我们多次研究过你爸爸的资料,这个人从外形看起来绝对是你的爸爸。”
“刚才在上面时,我也认为他是我爸爸,因为那时候我看到的是他正面的脸,”卓玛很认真地说道,“可是现在到了这里以后,我看到的是他的侧面,所以我一下就发现了破绽。”
“什么破绽?”邱志忠忙问道。
“我爸爸的左耳根后面,有一条一寸多长的伤疤,那是他前年冬天孤身猎豹时,被豹爪扫中时留下来的,”卓玛低声解释道,“因为这件事不怎么光彩,所以爸爸回家后没有对别人说,只有我和我妈才知道。”
众人听他这么说,忙睁大眼睛向营地里的那个人细看,这里面数方子明的目力最好,所以他只抬头望了一眼,便摇头道:“这个人左耳根后面非常光滑,根本不象受过伤的样子,如果卓玛说的情况属实,那么他肯定不是真正的人质。”
这时邱志忠也通过望远镜确定了这一点,但是他还有些不放心,于是他转头望着卓玛很严肃地说道:“你记清楚了吧?伤疤确实是在左耳根后面?”
“那怎么会错?”卓玛摇头道,“他受伤后一直是我给他敷药的。”
“你说他是前年冬天受的伤,”阎承辉想了想说道,“会不会是时间长了,伤疤消失了?”
“那更不会,”卓玛马上否定他的想法,“我今天三月份去淮阳时,他还摸着伤疤说,他那个伤疤一到阴雨天就发痒,所以他还让我给他在中原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去疤的药物呢?”
“这么说,那人质确实是假的了?”邱志忠摸了摸额头道,“这些人真是太狡猾了,幸好我们还没有开始行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是啊,”魏海森叹了口气道,“这次我们的情报有些落后了,如果不是卓玛姑娘在关键时刻发现这个破绽,我们不但行动会失败,还会损失大量的兵力。”
“确实太悬了,”聂步云在一旁附和道,“我看那个假人质肯定也是人肉沙包,他就等着我们上去救他,然后与我们的人同归于尽。”
“既然外面的人质是假的,那么真正的人质又在哪里?”这时阎承辉在一旁沉吟道。
“这确实是目前最大的难题,”邱志忠皱着眉头说道,“刚才我通过望远镜观察,根本没有发现人质的存在。”
“会不会是让他们改扮了,混在人堆里面我们没有注意到?”聂步云想了想说道。
“当然有这种可能,”邱志忠点头道,“可是至少在眼前的三十七名目标当中,我没有发现人质的存在。”
“对,”阎承辉在一旁点头道,“我刚才也仔细观察了一下,觉得人质不可能混在这些人当中,因为人质的体形比较魁梧,就算他们善于改扮,总不能把高的变矮,胖的变瘦吧。”
“这么说,他们是把人质放在另外的地方了?”聂步云皱着眉头说道。
“这应该更不可能,”邱志忠摇头道,“人质是他们最大的筹码,只要他们带着人质,肯定就在他们随时能够控制的范围之内。”
“那会不会有另外一种可能?”阎承辉沉吟了半晌说道。
“你想了什么就快说,”聂步云火急火燎地说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吊别人的胃口?”
“我想他们会不会虚张声势,说要与人质同归于尽,但是其实他们身边只带着这个伪人质,并没有带着真正的人质?”阎承辉缓缓地说道。
“哎呀,我觉得不能排除这种可能。”白海波拍了拍大腿道。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真正的人质呢?他现在在哪里?”聂步云愣了一下道。
“这个……”阎承辉瞟了旁边的卓玛一眼,吞吞吐吐地不敢往下说。
卓玛一直在旁边听他们说话,这时听他这么说,哪里还不明白他的意思?于是她颤声道:“你是说,我爸他,他……被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