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陶菀都有些惊讶,她凑了过去,手往他胸上一探,一捏,裹着厚厚地布,果然是个女子。
她皱着眉看着面前这个女扮男装的人,沉声道:“你在陶庄多久了?”
这家丁也知道自己的性别被拆穿了,便也不再继续伪装,声音也比刚才好听了些,但还是带着些许嘶哑:“我来陶庄五年了!”
陶菀凝视着她的双眸,见她不像说假,但为了防止出错,她又问了下其它家丁:“你们可曾认识她?”
众家丁在诧异之中纷纷点头,他们都没有想到和他们共事这么多年的萧百竟然是个女孩子。
“有些事回去再说!”陶菀见家丁们似乎都认识他,暂且不再多作追究,“她的事,先莫要传出去。”
“是,大小姐!”众家丁异口同声地回答道,而后又瞅瞅这萧百,有几个面上竟然还露出了些许微红,情愫在他们之间慢慢地变化着。
“你们该干嘛去,干嘛去,给我一间上等的房间,顺便叫上你们这儿头等姑娘!”正经事儿还没有办妥,至于萧百女扮男装之事,回去让陶成处理去,这毕竟是陶庄的事情,她这个泼出去的女儿不适合插手。
同时,陶菀从钱袋之中掏出一锭金灿灿的金子,放在女人面前:“人莫要贪心,我们今儿个在这儿说得事莫要说不去。”
“好,好!”女人看着那金子,眼睛都冒起了金光,对于陶菀这一行人更是客气有礼,“夫人,来往这走,我们楼上有房间,隔音效果很好,你们在里边儿弹琴唱曲抑或是别的什么事儿,外人都听不到,而且屋内设施也很好。”
陶菀双耳听着她的啰嗦,双眼却一直打量着四处,这绯红楼果然有点异常,也太过安静了些。
稍即,这女人就带着她和那萧百来到了一间厢房前,推开门,陶菀朝着四周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方才走了进去。
“听闻你们这儿有个叫梦会现的姑娘儿,不晓得她今日可否有空?”陶菀在一张舒适地椅子上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坐下,而后斜眼望着女人,意味深长地询问道,“夫人我今儿个可是很想见见她。”
女人双眼微眯,忽而不动声色地打量起了陶菀,她是带有目的性前来?找梦儿?
但很快就眉开眼笑:“夫人,你真是好运气,我们家梦儿恰好从远地回来,这些个日子正好休息着,我去帮你唤来!”
陶菀点点头,随后看了眼萧百。
萧百遂明白陶菀的用意,恭敬地退了出去:“夫人,我在外边等你!”
“嗯!”陶菀轻应了声,便不再多说话,垂眸望着桌上的茶水,茶水,她真当记忆犹新啊,若不是那次和他去,若不是那次看真人秀,若不是她因为急躁喝了那茶水,当初她就是在这将自己的一切送给了楚风,这个孩子也是在这个地方出现。
孩子,她的孩子,陶菀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小腹,还有两个多月,你就要出来了,你就可以看这这个世界的蓝天白云,绿草红花……
妈妈真希望你以后看到的都是好事,而不是那些阴险的嘴脸,以及那掺杂着太多利益的感情。
孩子,她的爱!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轻盈地脚步声缓缓而来,门被推了开来。
陶菀抬眸见到的是一个曾经见过的女人,见过的女人,那个被他们弄晕的女人,梦儿。
那儿距这儿十万八千里,为何她会出现在这儿呢?
“夫人,请问你找梦儿有何事?”她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柔媚,面若桃花,笑春风,此时的梦儿竟然给陶菀产生了这样的错觉。
陶菀摇摇头,敛下心神,淡淡地问道:“我们可曾见过?”
梦儿微微一个讶异,她稍抬起头,瞅了瞅陶菀的模样,那灵动的眸子似曾相识,却还是没有多大的感觉,而那簇桃花恰到好处地让她整个人变得格外的娇美,若不是她体形臃肿,也许是个很美丽的姑娘儿,她的视线下移,见到她已经身怀六甲了,更是诧异万分。
她好像并不认识什么怀孕的女人,遂摇摇头。
“哦?是吗?”陶菀不相信地反问道,“梦儿之前可曾是在距离这儿很远?”
梦儿并没有隐瞒,很直接地点点头。
“梦儿姑娘可真受欢迎,被人从那么遥远的地方挖了过来,可为何没有逃脱这的魔掌呢?”陶菀故作惊讶地说道,若她真是梦儿,那可能是和凤歌有关,只是为何要呆在这呢,是卖身,卖艺,还是?
从陶菀的眼神中,梦儿也算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眼前这个女人是有备而来,至于是不是找她茬,她姑且还不知道。
“梦儿觉得这外面虽好,却不及这来得直接,来得简单!”梦儿在陶菀面前款款坐下,亲手到了茶水,递到陶菀的面前,陶菀望着面前的茶水,不太敢喝。
梦儿见状,轻轻一笑:“放心,没有放药!”
如此,陶菀才伸手接过茶水,轻抿一口。
有些话她还不敢直接问,不敢直接说,她怕这个梦儿是假,她怕……她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提心吊胆,总觉得什么人都可能是假扮的了。
“夫人,你来找梦儿有何事?”梦会现见陶菀欲言又止,淡淡地说道,“该不会只是来找梦儿聊聊天而已?”
陶菀眸色微冷,却也只是盯着面前的茶盏。
她在思索,她在等待,她在看看这梦会现究竟是有什么样的不同,会让凤歌说出这样的临别语。
室内熏烟袅袅,陶菀不说话,这梦会现也就不多说什么,就只是静静地等着她说。
一盏茶的时间,一炷香的时间……
时间过得很久很久,两个人谁都没有在说话。
只是彼此打量着对方。
陶菀终于将面前的一盏茶喝完了,她才幽幽地开口:“梦儿,你来京都是和凤歌有关是吗?”
梦儿猛地抬头,双眼微眯地打量着陶菀,她怎么知道凤歌这个人?
“你是凤歌的什么人?”两个人异口同声地问道,同时彼此惊讶,她们问得话竟然一模一样。
“你先说!”又是一样的回答,两个人都笑了起来,气氛也比刚才来得融洽许多。
陶菀有些不知道如何解释自己和凤歌的关系,他们没有主仆之分,也没有其它的情分之分,最后她慢慢地开口道:“他称我为夫人,我的孩子称呼他为干爹!”幽幽的声音里透着无限的苍凉,好似在诉说着一段不可能在出现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