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菀轻轻笑了起来,她是不会饿死了,他若来,不带饭菜,那么别想着从她嘴里套出一句话。她乐呵呵的躺倒在地上,望着黑暗,幸亏这地方还算干净,到现在为止她都未曾听到小动物的声音,不然她还真不敢睡觉,万一睡着的时候,老鼠兄弟爬到她的脸上撒泡尿,那岂不是霉哉?
昏天暗地,陶菀不晓得在里头呆了多久,睡了多久,直到通道遥远的尽头传来有节奏的脚步声,她方才意识自己饿了,但愿那潘丞相还不会把她饿死!
她闭着眼睛数着脚步,一步两步……原来这通道真得很悠长,她是在丞相府的某个角落吗?
“哟,丞相老兄,您老终于来了!”
烛火在他左手上跳跃着,摇摆不定,让人影来回晃着,好似有风在吹送着一般。
陶菀站起身,轻皱了下眉头,朝着另一边看了眼,依旧还是看不到尽头的暗道,她回过头,嬉笑着望着潘丞相手上的食盒,看来她能够解决餐饱问题,谄媚的笑意爬上脸蛋儿:“丞相老兄,辛苦你了,这送饭送菜的活都让你亲自送来,小女子真当是过意不去!”说话间,这手已经伸向了食盒。
潘丞相冷着面孔望着她:“你就不怕我在这里头下毒药?”
已经抓到食盒的陶菀,将盖子掀开,拿出美味的食物,虽说没有在羽羊那儿吃得好,但面前也比当初在野外吃的食物来得香。
“怕,怎么不怕,但怕又怎样?做鬼也要做个饱死鬼!”陶菀毫不以为意的说着,因为她相信这潘丞相绝不会杀她,至少现在不会,从当初他杀人的手段来看,要是于他不利,立当诛之!
潘丞相不语,俯视着已然坐在地上开吃的陶菀,她盘着腿,菜搁放在腿前,手上捧着饭碗,吃得相当的快速,好似从难民营出来一样,他抽抽嘴角,自己活了四十来年,还真没见过有哪个女的会有这种吃相,有哪个女的脸皮如此之后,有哪个女的竟然不怕自己的敌人?
“味道不错,下次来的时候,记得多带点荤菜!”陶菀搁下碗筷,抬手抹了一把自己的嘴巴,“丞相府的大厨做菜当真不错,要是我出去,我定要将他买走,连个素菜都能做出荤菜的味道!”
潘丞相额头的青筋跳动了几下,这人不是女人!
“楚夫人,那就要看你配不配合,若是你好好配合,这荤菜定是没有问题!”潘丞相笑着说道,“就算要这大厨来这儿给你做饭菜都行!”
听闻,陶菀兴奋地站起来,走到潘丞相的面前,抓着铁栅栏,激动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真的?”
“我潘任礼从来不说假话!”潘丞相一脸正经地回道。
“哦!”陶菀若有所思的应了声,“那你说说要我怎么配合?”
“很简单,把你手中的遗诏给我!”潘丞相直截了当地说道。
他可真不会拐弯抹角!陶菀暗自嘲讽着,可她很好奇,这诏书中并没有什么用处,至少现在已经无用了,他要去有何用,她装傻充愣地问道:“遗诏?什么遗诏?先皇的遗诏?”
“是!”潘丞相见她狡辩,眸色立刻变冷,射出犀利的光线,陶菀心里暗想着,这眼神要是能杀人,她定是死了。
她耸耸肩,无奈地说道:“你来迟了!在几个月前这诏书就不在我这儿,确切的说我是有看过这诏书,但不在我这儿!”
“在谁那儿!”
“你告诉我,那诏书有什么用,我就告诉你在谁那儿!”陶菀松开抓着铁门的手,整个人退到后头,靠在墙上,双手叉着腰,吊儿郎当地说道,“成交不?”
“别以为我不会杀你!”杀气顿显。
“好,好,我吃亏一点点,我告诉你这诏书真不在我这儿,至于在谁那儿,我是不会告诉你,但我可以告诉你,她不在楚国!”陶菀赶紧地求饶着。
潘丞相眉头轻蹙:“我说得不是公主手中的诏书!是先皇交给你的!”
陶菀轻叹一口气:“先皇给我诏书我在羽羊的府上就烧了,反正我儿子都登基了,这诏书也都没用了,先皇当初吩咐要是没什么乱子,就烧了,那我就烧了!”
“你……”潘丞相怒意旺盛,“今天姑且放过你一回!”
“谢潘丞相的不杀之恩!”陶菀狗腿的朝着他作揖,“丞相慢走,要是有人来你府上找我,记得替我说一声,就说我现在过得很好!还有丞相你当初杀人怎么都没有杀干净呢,怎么总会留下一两个活口呢!”说完,冲着他挑了挑眉。
潘丞相顿住脚步,侧过头,阴蛰地开口:“别以为这样就能威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