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路依旧是那条路,只是经历过一番起伏后,众人的心理却不再是当初那样。
“我还记得在这条路上,你们国公爷为了成全十三爷和许姑娘的事,自导自演了一出贼匪拦路打劫的把戏。”看着车窗外掠过的风景,鱼鳞舞怀念道。
鱼鳞舞这话勾起了众人的回忆,纫针笑道:“想不到咱们国公爷也这么使坏。”
“你想不到的多着呢!咱们国公爷追着求娶夫人时的花招还要多,你们都没看见。”红绡想起当初拓跋珪为了娶鱼鳞舞,假装跳河的事,忍不住咯咯地笑。
听到提起十三和许婧苇的事,墨微顿时沉默了,众人也没注意,她悄悄地把脸转向了车窗外往远处看。
道路两边有低矮的丛林和疏朗的树木,再远一点,有蔓延的山脉——那是积翠山。
墨微目光忽然一顿,轻咦了一声:“你们看,那边的两个人是不是金姑娘和莳花……灵犀公主啊?”
听见墨微这话,众人纷纷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株高大的白杨树下,一个白衣飘飘的女子手中握着小巧的药锄,肩上还背着个竹篓。在她的对面,是个鹅黄衣衫身量略矮的娇俏女子,正是金陵和莳花!
“金姑娘不是走了吗?怎么会在这里?”纫针疑惑地说。
“她是走了啊,离开京城了可不就是走了嘛。”红罗说。
纫针也对自己这话的语病感到好笑,便又说莳花怎么会也在这里,还是跟金陵在一起——“怪不得咱们走的时候就没看见她,原来跑咱们前头来了。可是她跟金陵姑娘在说什么呢?怎么感觉像是在吵嘴。”
众人仔细地观察着,发觉还真有点像纫针说的那样——莳花的动作是很明显的情绪有些激动,因为她手不停地握起还挥舞着,从她身体的幅度波动也能看出,她还时常跺脚。
熟悉莳花的人都知道这位公主的性格是那种容易冲动型的,而且一激动就会有动作——完全就是小孩子的性格脾气。
与她比较起来,金陵就显得很沉稳。无论对方怎样做,就只看见她手里握着药锄,安静地垂手站在那里,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不用到跟前去,众人都能判断出莳花在金陵面前相当吃瘪。
“咱们要不要过去?”红绡问鱼鳞舞。
这两个人都是大家认识的,尤其是莳花,相处的时间久,感情也深,既然在这里遇见了,如果当做不知道实在说不过去。
鱼鳞舞想莳花是柔妃的义女,而且和她还有纫针她们的感情都好,于是点头:“咱们停车,等她们那边话说完了再过去招呼。”
谁知道她们在说什么?万一是不好被人知道的事,自己这伙人呼啦一下跑过去,那不是尴尬死?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特别感应,莳花和金陵说着话,忽然就扭头往官道这边看了一眼!
然后她就愣了下,略一沉默忽然就离开金陵往这边跑了过来。
金陵也往这边望过来,见马车上显眼地挂着一面黑底绣金边的半卷旗,旗边是白色的海牙图案,正中一个大大的威字!
正是威国公府的标识。
她手里依旧握着药锄,脚底下没有丝毫踌躇,紧跟着莳花,脚步轻快地走了过来。
鱼鳞舞忙下了车,“公主,没想到在这儿遇见你。”
“你们这是要去哪?青羊城吗?”莳花跟众人一一打过招呼,问鱼鳞舞。
“是啊,离青羊城已经一年多了,回来看看老太君和三叔三婶他们,再就是想回青川住一段时间,看望下爹娘。”鱼鳞舞点头说。
莳花低了头琢磨了下,然后说自己也正想四处走走,既然鱼鳞舞要回青川,那她干脆也跟着去吧,“说实话,我挺想念鱼妈妈做的饭菜,京城里的菜口味偏重,我还是喜欢你家乡的那种口味。”
说起吃,莳花立马变身小吃货一枚,一边回忆着鱼母做的炸小鱼莲花白,一边流口水起来。
莳花向来是自由惯了的,她说要去青川,鱼鳞舞岂敢说不行?便笑着点头说公主能下降青川,是青川之福。这时,金陵也走了过来。
“夫人这是往哪去?”金陵闲闲地站在一旁,一身白衣飘飘如同不沾半点尘埃的仙人一样。
鱼鳞舞对这金姑娘是很佩服的。
一个女子,在面对泼天富贵荣华时能不动心,没有几个人能做到。鱼鳞舞自认自己就做不到这样洒脱。
况且太子对她情有独钟,谁知道以后会不会是皇后?不管怎样,她都不愿得罪金陵。
“我要回青羊城去看望老太君他们。不知金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看了眼对方手里的药锄,问:“是采药吗?”
金陵点头:“从前遇到过一个病人,这次在青羊城碰见他,想起他的病症,索性就帮他治一治,解了他多年的痛苦。”
鱼鳞舞忽然想起魏晨起来,急忙问金陵可不可以帮自己个忙,为一位朋友的夫君治一治?
金陵很爽快地答应了,并说自己反正也是四处走走,而且那个病人也在青羊城,干脆就一起走好了,“我也偷个懒,坐一坐夫人的顺风车。”
“荣幸之至。”鱼鳞舞笑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