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西又出现了,就跟在宝儿身后,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它看起来好像比之前高了一点。
好像知道我在看它,它转过头,一下子就跟我的视线撞在一起了。它冲着我一咧嘴,我后脑勺上立马一阵冷飕飕的发麻。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它一咧嘴,一条黏糊糊的长舌头就出来了,那舌头又长又细,像是什么蛇啊蜥蜴啊之类的东西,但上面又有一层细细的倒刺,看的人头皮发麻。
我牢记君维药跟我说过的,假装什么也没看见,就跟小三子他们回了自己家。
等爷爷回家以后,小三子和他奶奶已经回去了,我把这件事说给爷爷听,听的爷爷直摇头。
“忍忍吧,估计住一段时间也就回去了,但是那家人啊,真就那么回事了,平时别去招惹,眼不见心不烦,别气着自己就行。”
话是这么说,可没想到,才过了没两天,就在一个下大雨的夜晚,宝儿的爷爷奶奶一个人抱着宝儿,一个人狂砸我家的大门。
那时候都已经半夜十二点了,我们家在这个点早就躺下睡了,结果又被吵醒,真是要多不痛快有多不痛快。
但是人家来都来了,怎么说也是邻居,总不好直接赶出去,爷爷也只能板着脸,让他们进来了。
我也是早就被吵醒了的,一脸不痛快的也去了楼下看是怎么回事,这一看可不得了,我得使劲忍着才没让自己笑抽过去。
宝儿爱吃,吃的肥肉大耳,胖的很,现在不知道怎么回事,被用麻绳给捆了起来,绑的严严实实,跟个肉球差不多。
爷爷坐下来,擦了擦烟袋,第一回对着来到家里的客人是满脸不耐烦的表情,“你们把孩子绑起来送我家干什么?”
“老陈,我家孩子好像有点不对劲啊……”宝儿爷爷脸上挤着笑,头一回客客气气地喊爷爷叫老陈,脸上看起来总有点挂不住似的。
“我们都打听过了,这附近就你们家看得好,我孙子到底是咋回事,你们肯定能给看明白了!”宝儿奶奶一拍大腿,好像已经忘了之前就是她说我们家的时候一口一个神经病的。
“孩子怎么回事?”爷爷皱眉问。
我站在楼梯拐角那看热闹,君维药也出来了,就站我旁边陪着我。
“这孩子不知道是不是让什么东西给压着了,今天有点……不正常,老陈,要不你自己看看?”
说着,他就把宝儿身上的麻绳给解开了,嘴上贴着的胶布也给撕开了,谁知道刚一松开,宝儿立马就翻着白眼在地上打滚,恶心的舌头伸到了外面,嘴里不停哼唧着奇怪的声音,一会是猫叫,一会是狗叫,一会又是叽叽叽叽的。
他不光打滚,还使劲把自己身上的衣裳一个劲往下扯,口水流的满脖子都是。
爷爷盯着看了几秒钟,“孩子疯了得上医院啊,你们来找我干什么,没用。”
宝儿爷爷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噗通一声都给爷爷跪下来了,“大家都是街坊,我家孩子出了事,你们怎么就忍心见死不救?!”
“是啊老陈,帮帮我孙子吧,我可就这么一个宝贝孙子,他要是死了,还让我们怎么活啊!”
“先看看吧。”爷爷提着烟袋,靠近过去。
不知道怎么回事,爷爷对宝儿这家人好像特别冷淡,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得罪了爷爷,又来求情的人,爷爷从来都不会记仇,也不会为难别人,但是对宝儿一家,好像冷淡的过分了。
“你说宝儿是怎么回事啊,是不是跟那个之前在他身边的东西有关?”我问君维药。
君维药点点头,把我使劲往他怀里按了按,“阴气太重了,在这看就行,别跟着往前凑。”
爷爷在判断孩子是不是让东西附了身,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往他脸上吹口烟,那烟袋里头塞着的不是一般的烟叶,还有他烧化了的符。
在点这个烟袋的时候,爷爷也从来都不用打火机,只用那种老式的火柴。
跟往常一样,爷爷擦了根火柴,刚要凑过去点燃,谁知道就在火柴靠近烟袋口的时候,突然就毫无征兆的熄灭了。
爷爷皱了皱眉,又擦了第二根火柴,还是一样。
爷爷的脸色开始有点难看了,他看了一眼宝儿,小心翼翼地擦了第三个根火柴,这次更玄,刚才还好好的火柴,竟然从一半齐刷刷的自己断了,掉到地上弹起几颗火星,立马又熄灭了。
爷爷手一抖,合上了火柴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