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静”的眼睛笑眯眯地,盯着眼前的男生,蛇身蜿蜒着靠前,它慢慢张开嘴,露出了一片跟刀片差不多的牙齿。
那排牙看的我浑身发冷,光是用看的就知道那到底有多锋利,难怪看照片上的尸体伤口都那么整齐,被这种刀片直接咬开,能不整齐么?
等等……咬开!?我从震惊中一下子回过神来,现在不是发愣的时候,她是要咬开这个男生的头,吃了他的脑浆!
“快去救人啊!”我急了,拉着君维药就要往车下面跳,鬼晓得那东西进食速度有多快,去晚了一步,那可就是一套活生生的人命要没了啊!
我往下跳的时候,爷爷好像是想要拉住我来着,结果我跳的太快,他没来得及,等我冲进公司的时候,我两条腿立马就软了。
我们来晚了。
那个男生的头盖骨已经被咬断了,陈静的手还在捧着他的脸,那个小好几圈的陈静的头,一直埋在热腾腾的脑浆里大快朵颐,在我们冲进来之后,它才慢悠悠从脑浆上抬起头,长长的舌头慢慢舔了一圈,把那张沾满了血污的脸舔的干干净净。
我眼前一黑,差点跪倒在地上。
“你们不是走了吗?”
让人没想到的是,它竟然还会开口说话!
陈八斤和爷爷慢一步也赶了过来,盯着眼前这又血腥又诡异的一幕,我胃里真的说不出有多恶心。我见过不少怨灵,也见过尸体,但是像这样一具头盖骨刚刚被掀开,脑浆都还热气腾腾的尸体摆在我眼前时,我还是怎么都忍不住想吐。
而且我很自责,我愧疚到了极点。如果刚才我要能早点让大家过来,说不定他也就不会出事了……只要这么一想,我就会开始不停的发抖。
“别怕,二两,你好好看看,这里没有死人。”君维药的手轻轻按着我的肩膀,“仔细看看。”
没有死人,怎么可能,没有死人的话,那现在被陈静捧着的那个是什么!?我差不多都能闻到那股脑浆的腥味了,怎么可能没有死人!?
君维药很耐心地帮我拍打着后背,我战战兢兢地往那张椅子上看过去,立马又愣住了,那个今天刚刚入职的男生呢?椅子上坐着的,怎么是一个纸人?
“小静,竟然真的是你。”爷爷开口,语气里满满的全是痛心,“我想过很多,就是不敢往你的身上想,你怎么……”
它的眼睛冷冷地盯着我们,阴阳怪气地又开了口,“你们下套让我钻?”
它的声音真的很难听,又尖又细,就像指甲划过玻璃,我听的身上又是一片鸡皮疙瘩,我悄悄问君维药,“这个东西是不是陈静啊?”
“算是,又不是。”
这算哪门子的回答,什么叫是又不是?
“从古时候开始,毒蛇就是嫉妒的化身,那个是陈静的心魔,是从她的执念里生出来的魔物。它只是把她的执念放大了。”君维药眉心紧了紧,“之所以之前感应不到,是因为陈静还是活人,跟活人同化在一起的魔物,最不容易被人察觉到。”
陈静的心魔!?我怎么都不敢相信这个说法,静姐在我心里一直都是积极向上又能干的,她有什么心魔会夸张到实体化了的地步?
陈静的上半张脸向后仰着,睁开的眼神很空洞,那条蛇的头却精神的很,眼睛阴嗖嗖地盯着爷爷,冷笑的声音难听的要命,“我就知道在你心里从来都没跟我亲近过,你竟然用替身引我出来,你从一开始就不相信我!”
这话真是连我都听不下去了,明明就是她做错了事,为什么别人不可以怀疑?
爷爷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很诧异,“小静,你在怨恨我?”
也难怪爷爷反应会这么惊讶,刚才君维药告诉我,像这样已经实体化了的心魔现身以后,会开口说出来的,一定是自己心里最深的怨气。
可是……我真的搞不明白,爷爷有什么地方是会招来她怨恨的,小的时候爷爷对她视如己出,长大了要是尽心尽力的教她,爷爷没有任何一点地方,是真的对不起她的。
“我为什么不能怨恨你!?”它晃动着脖子,长长的舌头吐在外面,“你把最好的全都给了陈八斤,根本就没有想过我!”
陈八斤刚才已经呆住了,听到这句话,才一下回过神来似的,“师父给我什么最好的了!?”
爷爷也不敢置信地盯着它,“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