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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它们大致照亮了这条常常的甬道,但看在眼里,却让人觉得浑身不舒服,更别说继续往深处走了。
“别在意那些,默念《净心咒》,只管跟着我就行了。”莫祁似乎看出了我心中所想。
我冲他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没关系,跟着他继续向走。
一路向前,过了差不多二十分钟,这条笔直的甬道却一点变化也没有,仿佛越走越长,根本就没有尽头。
唯一的区别是,那股阴冷幽怨的冷风似乎越来越强烈,明明并不是真的冷,却仍然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又走了几分钟,前面终于出现了转弯处,但却是个岔路口,分别通向左右两边。莫祁略微看了看,就带着我们转向左边。
这里和之前的甬道一样,除了砖石道路和墙壁外,就只剩下那些摇曳闪烁的幽碧灯火,以及让人难以忍受的阴郁之气。
到后来我体力渐渐支撑不住,莫祁就又把我抱在怀里,完全不在乎冥王就在旁边。我知道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也就没再多说,何况在莫祁怀里的感觉总是那么温暖、舒服,而又充满安全感。
之后的路没有前面那么幽长了,基本上走个几分钟,便会遇到转弯处,但却越来越复杂。
从简单的左右,到纵横多向,再到四通八达,简直就像迷宫一样,我甚至连刚刚从哪里走过来的都记不清楚,即使现在说要原路返回,我也不根本找不到来时的路。而莫祁却走得毫不迟疑,就好像已经来过无数次了。
又转了两次弯,我渐渐有了一种奇怪的异样感,总觉得这幽寂狭长的甬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窥视着我们。但我知道这仅仅只是一种错觉,虽然真实感十足,但实际上却不可能。
因为就算有什么人隐藏在附近,莫祁也不可能发现不了对方。只不过这种感觉再加上走在狭长甬道内的压抑感,让人实在受不了。
我很想让莫祁马上带自己离开这个地方。
不管他要找的东西是不是自己有关,我都不想再这样下去。
但想到他曾经说过的话,我最后还是强行忍住了。
就在这时,瞥眼间我忽然发现前面甬道的深处好像有些模模糊糊的影子竖在那里,但距离太远,光线也不算亮,看不清到底是什么。
难道是人?一想到这里,我的心立刻就紧张了起来,暗想难道后卿正在那里等着我们?莫祁并没有停下脚步,反而稍稍加快了速度。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那些模糊的影子也渐渐清晰起来。当距离只有二十几米的时候,我终于发现,那些果然是人,而且并不只有几个。
他们直挺挺地立在甬道的两侧,从最近的地方,到目力所及的地方全部都是,根本数不清有多少。
而且这些人全都穿着白色的衣服,老老少少一个个面容枯槁,瘦得不成人形,整齐划一的全都站在石壁两旁,仿佛是在夹道欢迎一样。
望着其中个别人有些熟悉的面孔,我很快确定,这就是不久前聚集在神社院子里,后来又被后卿带进正房后消失的那些人。
原来他们竟然到了这里!我不由得往莫祁怀里缩了缩,就看那些人眼睛瞪得滚圆,直勾勾地等着对面,但目光呆滞,毫无血色,没有任何生气。毫无疑问,他们都已经死了。
莫祁毫不迟疑,很快就到了近处,在尸体的“夹道相拥”下继续向前走。
我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在尸体堆里穿行,吓得浑身僵硬,缩着脑袋和手脚,生怕蹭到两边的尸体。
冥王虽然表面上仍是一副无所顾忌的样子,但我看得出,他的脸色也有点变了,似乎行走在这个被死亡包围的地方,他也忍不住心里发毛。
尽管战战兢兢,小心翼翼,但甬道本就不算宽,再加上两边尸体,留下的空间更是捉襟见肘,时不时鞋子还是会刮到尸体,每一次都让我忍不住心惊肉跳。
尤其他们尽管已经没有了生命,但那两只突出的眼睛却格外有神,就算不去看他们,也不禁有种被人盯着看的感觉。
我心中一凛,忽然想起之前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好像正与此相同。
难不成那就是由于这个原因?可真的大着胆子再去看时,又发现那些尸体仍是目光呆滞的平视着对面,根本没有任何目标。我害怕之余,赶紧又别过头去,不敢再去看,只盼着赶紧走出这片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