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上的花也分成了两半。
“轰隆隆”地面开始发出巨响,剧烈地颤抖了起来,升起了一个石池子,池子里翻涌的全是暗红的液体,一阵让人作呕的腥味飘散出来,还带着一个死尸腐烂的味道。人们纷纷拉起袖子将鼻子捂着,曼莎也不例外,她静静地观察着这个腾着热气,冒着泡的池子,这是人沸腾的鲜血?
曼莎开始猜想池子里的东西,根据这刺鼻的味道应该是,而且再加上红毛怪现在剥光了小女孩的衣服,所以,现在小女孩的命运只有一个!
那就是被扔进这个血池,这个答案几乎是和厄刹的动作发生在同一时刻的,小女孩被高高举起,直接扔进了池子。小女孩甚至都还没有来得及喊叫一声就淹没在了池子里,沸腾的血水将她淹没,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惊恐的面部表情和站在池子外边一脸欢笑的人的表情截然不同。
通过曼莎的眼睛,他们仿佛是在庆祝着又一个人被扔进了池子,或者说现在就像是自己和父亲一起杀鸭子一般,没有一点点同情,反而为杀掉了鸭子而感到自豪。
人群集体往后退了一步,因为现在嬉笑着的厄刹现在视线又放回了人群中,每个人都低着头,心中祈祷着倒霉的不是自己,可就算这一次不是,那么又会侥幸几次呢?大家就像是坐在同一艘船的人,现在船翻了,只是先死后死的问题,根本就没有商量的余地。
厄刹微曲着手臂,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人杀多了,竟颤颤巍巍了起来,像极了一个耋耄之年的老者。他向人群走过来,有些欣喜地观赏着每一个人,突然鼻子一颤,紧接着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径直向曼莎走了过来。曼莎的心跳漏了半拍之后又剧烈地响动了起来,下一个会是自己吗?
正是!
厄刹过来抓住曼莎的手,曼莎抬眼刚好与厄刹对视,厄刹的眼睛里像是住着一只毒蛇,一下就探进了曼莎的心底。曼莎的内心一紧,感觉自己从小到大发生的一切都被厄刹窥视了一般。
突然,父亲一挥手别开了厄刹拉住曼莎的手,“父亲!”曼莎有些不知所措,只要是被选中的,就是死路一条,她知道父亲不忍心看着自己死,但是自己又何尝忍心看父亲被投入池子呢?
父亲抬手扬了一下,曼莎对着这个动作太熟悉不过了,每次去竹林找父亲,正在砍柴的他会扬一扬手,示意自己听见了;每次和父亲争吵时,父亲会扬一扬手,示意不和她争论了;每次在外边玩耍,父亲总会在远处扬一扬手,示意回家吃饭了……
可这次是什么意思?曼莎不懂也不愿意懂,她是没有眼泪的,仿佛从出生开始她就注定铁石心肠了。
凭什么要让自己看着父亲死,这对于她来说比自己死还要难受,曼莎毫不示弱,直接向前踏了一步,走出了人群。
厄刹带着一脸的笑意,看着这父女俩有意思的表演,最终厄刹是牵着曼莎的手走上了石阶的,那双手有苍老又粗糙,就像是风干了的老树皮一样,曼莎心里直作呕,一点也不给厄刹面子,抬手就要甩掉,死也死得痛快一点,曼莎不想遭受小女孩的凌辱,于是冲下血池就要纵身跃下去。
厄刹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拦下。
“小姑娘,怎么?人事待你太菲薄,这么想死?”
村子里的人是挺菲薄的,不过这和想不想死没有半毛钱关系,曼莎厌恶这个怪物的怀抱,伸手想要与厄刹保持距离。
可厄刹非但没有放开曼莎,反而搂得更紧了,将鼻子凑在她的发梢耳际,脖颈锁骨,曼莎觉得眼前的这只怪物像极了那种拴在大门口的老黄狗,不停地在她身上又是蹭又是闻。
最后竟然伸出舌头在她脖颈最柔软的地方舔了起来,曼莎只觉得他的嘴也是臭的,一股尸臭味儿,就像是有成千上百的人惨死在他的嘴里一般,曼莎简直要被这恶心的味道给熏吐了。
曼莎的双手被厄刹的大爪子锁在了背后,使她动弹不得,不过蹭着厄刹还在专心舔舐时,曼莎一头就撞在了厄刹的脑门儿上,霎时,鲜血就从厄刹头上流了下来,曼莎自己都辨别不出这是自己的血还是怪物的血。本以为他的头会是金刚铁铜的,没想到自己这么一撞竟然还撞破了头。
厄刹一双猩红的眼望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