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外坐着正在看文件的池骁,看着他走出来,戏谑一笑:“你家宝贝儿安静了?”
池骁刚走进来就听到休息室里有女人在大喊,还吓了他一跳,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看林圣哲丢掉手里的东西匆忙走了进去。
池骁不用看也知道,里面除了夏若珺也不可能有别人。
林圣哲绕过他坐回自己的沙发椅上,对他的戏谑置若罔闻,问道:“找我什么事?”
池骁把手中的文件递给他,笑容讽刺:“虎毒还不食子呢,林池究竟是想做什么?”
林圣哲看着那些文件越来越心惊,一脸肃杀的抬头:“从哪里来的?”
“林池和我家老头子有生意往来,这件事老头子让我接手。”池骁耸了下肩。
林圣哲垂眸,微微颔首:“改日登门道谢池伯父。”
“别太明显就行。好啦,我知道你有分寸,鼎基那边怎么样了?这边该放手就……”池骁看了眼被林圣哲放到一边的文件,挑了挑眉。
池骁没多停留,完成任务就离开了。林圣哲拿着池骁给他的那份“林圣哲走私军火”的证据一阵失笑,这就是他的父亲,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不也是把他往火坑上推吗?
他怎么会碰那些东西,而林池又因为什么想要置他于死地呢?
林圣哲把这份文件收起来,走到落地窗前望向窗外的景色,窗外一片灰暗,行人形单影只。
珺珺你看,就算是有父亲又怎么样呢?
——
夏若珺在睡梦中感觉有一抹炽烈的视线一直盯着她看,悠悠转醒的时候果然看到林圣哲坐在她身旁,正在出神的望着她,吓了她那一大跳,连忙捂住左胸口。
“哥,你时间很充裕吗?盯着我做什么?”
林圣哲很正经的说:“叫你起床。”
夏若珺真想翻白眼,有他那么叫人起床的吗?
起床的时候刚好十二点钟,卢鸿给林圣哲叫了外卖,夏若珺和林圣哲一起吃午饭,忽然发现自己的嘴唇很疼,摸了摸有伤口,她忽然扭头看着林圣哲,眼神中有防备。
林圣哲扭头挑眉看着她。
夏若珺垂下眼帘不去看他,心里却在骂——趁人之危,哥哥怎么也变成这种人了呢?
林圣哲把一块儿秘制豆腐夹在夏若珺的碗里,轻声解释:“吃饭走神不消化。”
夏若珺恨恨地想:你趁人之危,还不允许我腹诽,有本事你光明正大的承认。她看了眼林圣哲,戳碎了那块儿豆腐,然后很突兀的说:“哥,你看,我吃这块儿豆腐的时候没有一口把它吃进去,却要把它捣碎,它肯定会疼。”
林圣哲夹了一块儿豆腐放进自己嘴里,然后说:“嚼碎吞下去它也会疼。”
夏若珺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才能旁敲侧击的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嚼着嘴里的饭粒往外扭了扭身子,嫌弃的意味明显。
林圣哲觉得很好笑,一只手搂着她的脖子问道:“不好好吃饭,闹什么脾气?”
夏若珺猛然扭过头来,指着自己嫣红的嘴唇说:“都破了!”
“知道疼还这么使劲咬?”林圣哲事不关己的吃着饭,漫不经心的问,“我帮你呼呼?”
夏若珺气得无言以对,赌气地闷头吃饭。
林圣哲看着她嘟嘴生闷气的模样失笑,开口解释:“刚刚是不是做噩梦了?你自己咬的。”
夏若珺抬头看他,想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做的那个梦,心情忽然又低落起来,还有一丝紧张。
她原以为一生就会这样过下去了,身边有哥哥陪伴,狠心抛弃她的父母她这辈子都见不到了。可是却没想到这一场风波竟然让她有意外的收获,一时间也说不清是喜是悲。
——
夏若珺按照约定时间来到“柒”,被经理告知那个妇人已经在包厢中等待着了。她在门前做了很久的深呼吸,才在侍应生微讶的眼神中推门走进去。
那妇人看见她之后眼眶瞬间便红了,有些激动的站起来。她穿了一件水蓝色的旗袍,衬托出她无与伦比的优雅气质,略施粉黛的脸上带着期待的笑容,眼神晶亮的看着她,双手纠缠着,像是少女般不知所措。
夏若珺几乎是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就相信了,她们从脸型到眼型,从鼻子到下巴几乎一模一样。只是那人风韵犹存,风情万种,而她多的则是清纯。
她傻愣愣的站在原地。
“来,孩子。快坐。”那女人略显殷勤,站在那里微微欠身,指着对面的位置说。
夏若珺觉得对面的那个人是二十年后的自己,而不是所谓的妈妈,她站在那里仍旧一动不动,心思烦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