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这些倒是精通。”
先前听老四说她用影青瓷的借口,骗他把她带出去。
席宝珠扶着桌子站起身,觉得膝盖处还是有点疼,伸手揉了揉,不客气的往旁边待客椅上坐下。
“没别的本事,看看这些还是懂的。”席宝珠一笑眉眼俱弯,烛光衬托下的五官越发显得精致娇俏,螓首蛾眉,略显英气,边说话边打量他书房,双眼中透着狡黠。
“你今日去与老四去平乐馆要债了?”叶瑾修收回投放在她脸上的目光,拿起一根银签子挑了挑火光。
席宝珠把目光从他书架上的另一株水芙蓉玉雕上挪开,落在叶瑾修挑烛火的背影上,毫不掩饰的将他从头看到脚,叶瑾修等了会儿没等到她回答,一转身,正对上她冲着自己背影饶有兴致的调戏眼神。
“嗯?”叶瑾修剑眉一挑,发出一声疑惑。
席宝珠识趣的挪开目光,从袖袋里将今天刚从姬常春那里要回来的十万两拿出来。
“我之前糊涂,做了好些错事,如今我迷途知返,还望夫君莫要与我一般见识了。”
席宝珠起身来到叶瑾修身前,伸出一根修长纤细的手指,从叶瑾修的胸膛一路滑到他的腰带,指尖一屈,勾住了腰带的边,将手里折叠好的十万两银票尽数夹进去,媚眼如丝的缓缓靠上了叶瑾修坚实的胸膛上……
从一个人的居住环境就能看出一个人的内在性格。
擎苍院外面种的是苍劲有力的迎客松,古朴大气,可他的书房里却到处都是姿态各异,颜色亮丽的娇花,虽然都是玉雕,但这是完全就是一种暗示,一如叶瑾修这个人,外表古板禁欲,正经自持,内心世界嘛,说不定……就是闷骚。
所以席宝珠打算在危险的边缘试探试探,反正两人已经成亲,是合法的耍、流、氓关系,她与其苦恼怎么跟他重修旧好,不如一步到位,手到擒来!
于是,片刻后。
席宝珠孤独的站在门外,斜眼看着当着她的面儿紧紧关闭的书房门扉,不甘心的转身。
回到碧云居,阿金阿银赶紧迎上来,都知道了自家夫人悄悄骗了四少爷带她出门,回来还给老夫人当场抓获,现在见她平安回来,赶紧嘘寒问暖。
席宝珠色、诱不成,心情烦闷,连着喝了两杯水才想起来一件事,茶杯往桌上一拍,下了阿金阿银两个丫头一跳:
“夫人,您怎么了?”
席宝珠猛然起身,双手撑着桌沿,悲痛欲绝的说了句:
“糟了,我的银子。”
刚才光顾着色、诱,被赶走前居然忘记把银票要回来!
哎呀呀,这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席宝珠那个怨,那个恨,那个悔啊。伤心的直接扑入绵软的床铺之上,席宝珠抱着被子捶打哀嚎,阿金阿银在旁边手足无措,不知道自家夫人这是怎么了。
而另一边,擎苍院的书房里,叶瑾修坐在书案后头,回想先前她靠着自己时的模样,把腰间那一叠银票一一展开,摊放在书案上拧眉盯着。
严平过来给侯爷送茶,就看见侯爷一动不动的坐在书案后头,盯着满书案的……银票!
每一张面额都是一万两汇通银号的随取银票!
“侯爷,这是……”严平放下茶壶,震惊的眼睛都挪不开了。
叶瑾修默然抬头,语气凝重的吐出两个字:“陷阱。”
严平一头雾水,陷阱?
放下茶壶打算离开,又被叶瑾修喊了回来:
“夫人膝盖受伤了,让孙太医配两副药膏送过去。”
严平一愣,刚不还说是‘陷阱’的吗?
席宝珠在房间里踱步,对原身送出十万两银子的事情耿耿于怀,这是一种什么样的交情?
更别说在古代,私相授受本就是罪,更别说还是已婚妇女,不说别的,这要给人揪着小辫子一番告发,那她夫君还要不要做人了?
左想右想,席宝珠都觉得这笔钱应该要回来。
脑中灵光一闪,问阿金:“我给他银子以后,他不是回了封信给我吗?信呢?”
原身对这部分记忆还是挺深刻的,不止一次站在西窗前抱着信对月感慨。
阿银走到席宝珠的床边,从她枕头底下拿出一只锦绣香囊,走过来递给席宝珠。
是了,看了又看之后,原身直接把信放进了随身香囊,就好像放进了她的心里,夜夜伴着入睡。
席宝珠将信从香囊中抽出来,上下看了一眼,更加认定了那个什么姬老板就是个男版绿茶婊。一个已婚妇女给他十万两,他收了不说,还在信中表明这钱只是暂时放在他那里,他绝不会动用分毫,之所以收下,是怕原身伤心,等以后席宝珠想用的时候,他再原数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