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宝珠摇了摇头:
“这佛像委实沉重,运送起来不太方便,若是运送途中再生损伤,岂非多费事嘛。若修完了还得再花人工运送回来,又是一番折腾。”
李夫人连连点头称是:“那依照少夫人之言,此事当如何?”
“我每日过府来修,府上管饭吗?”席宝珠爽快应答,俏皮一笑,把李夫人也逗得笑了起来。
于是席宝珠便与李夫人商量好,由她每天上门到后院修补佛像,李夫人送席宝珠出门,侯府的马车已等候在外,阿金阿银率先走下台阶去给席宝珠掀车帘子。
席宝珠想了想,对李夫人悄声说了句:
“夫人,我每日来府上修补之事还得劳烦您与我家婆母说一声,免得她担心我。”
把人家的媳妇借到府里修补佛像,李夫人自然是要亲自登门去说的,就算席宝珠不开口,她也会这么做,当即应允,送席宝珠上了马车,自己也收拾收拾,让人备了份礼,下午又套车去了趟宣平侯府,将情由对戚氏说了一番,正式得了戚氏许可。
第二天辰时,李家便派了一辆豪华马车来接席宝珠,据说这马车是李夫人专用的,如今派来接席宝珠,可见有多尊重,于是,席宝珠便开始了在叶家和李家之间两点一线的往返生活。
这一做就是七八天过去了。
叶瑾修从西山大营径直奔回府邸,连身上军装软甲都没卸下。入府之后直奔碧云居,找了一圈都没看见席宝珠的身影,随手抓了个人问:
“夫人呢?”
叶瑾修周身皆为杀伐之气,平日里穿直缀时还好些,煞气没这么重,此刻他一身军装软甲,眉眼俱厉,直把小丫鬟吓得都快哭了,颤颤抖抖的回了句:
“夫,夫人去李家了。”
叶瑾修拧眉:“哪个李家?”
小丫鬟双腿一软,直接跪下磕头,忍不住犯了结巴:“是礼、礼部,尚,尚书府。”
叶瑾修挥手让快吓破胆的丫鬟离开,心中纳闷他的珠珠儿去尚书府做什么。西山大营的练兵一结束他就马不停蹄赶回来,没想到竟扑了个空。
她的两个丫鬟也随她去了李家,叶瑾修唤来管家问了问情况,得知她是受李夫人所托前往李家修补什么佛像去了。
既然她不在家,叶瑾修满腔柔肠无处诉,只得去书房看公文,可没瞧见她的人,叶瑾修坐立难安,一个时辰里,传唤了管家不下三回,回回都是问夫人回来没有,把管家弄得不胜其烦,又不敢言明。
叶瑾修觉得自己身上这把火不看见她是泄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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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宝珠穿着一身宽大的棉布对襟长衫,将头发尽数挽在脑后,手上拿着修补玉器特制的小凿子,小锤子,在那尊破损的佛像上敲敲打打,阿金和阿银坐在一侧,也带了些鞋底过来纳,原本席宝珠是不让她们来的,但两个丫鬟觉得不来不像话,坚持跟了过来。
眼看快到中午,李家的人过来问阿金阿银她们想要吃点什么菜色,他们让厨子专门去做。这也是李夫人亲自吩咐的,席宝珠主仆三人在李家期间,一切要求都必须满足。
席宝珠对吃的不算挑剔,只要菜新鲜,什么都可以,阿金阿银根据她平日的喜好,随意要了几样。
没过多会儿,李夫人亲自给席宝珠送了茶水来,眼看着这尊佛像渐渐在修复中,李夫人的心情也很好,对席宝珠的感激之情越发浓厚。
席宝珠喝了两口茶,与李夫人说了说进展,那边就见李家的管家匆匆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指着门口说了句:
“夫人,宣平侯爷突然造访,马车已经歇在门口了。”
管家的话不仅让李夫人讶然,同时也让席宝珠感到意外。
叶瑾修……回来了?
“是,侯爷。”严平领命,又问:“那夫人那边需要去回禀吗?”
“不必。她自会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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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宝珠从西偏院回去之后,越想越生气,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她好像是把宋夫人母女杀的七零八落,可实际上没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