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脑子疼得要命,不对不对……沈易安说司蘅害死楼绪,司蘅又说是楼绪主动求死,他们一个人一个说法,她怎么知道谁说的才是真的?到底是谁在说谎,谁在骗她?
只要想到这个巨大的疑团,楚清愈发不想在这待下去,她立马抓住司蘅的衣袖道:“放我离开这个地方,我要走。”
司蘅心疼的眸色不改,不过在听到她这句话后,已然变得晦暗起来。
好半天他才说:“不行。”
什么都可以,就这个不行。
她可以说他自私,但其实,他是害怕,真的很怕,好像……如果不把她锁在这个地方,她就会逃走,像五年前那样,一去不回的逃走。
那种午夜梦回,每每从梦中惊醒过来,而后发现心被掏空的感觉,她不知道,他也不愿意让她知道。
但是,就让他自私一回,他不想再承受这种失去她的痛苦。
不行……不行……
听到这么冰冷的两个字,楚清抓着他的手又颓然放下来,她简直是急疯了,痛疯了,这个男人不会放她走的,她怎么会愚蠢到提出这个要求。
她的眼睛立马又变得黯淡无光,身子忽然被拦腰抱起,看着她摇摇欲坠的样子,司蘅心疼的贴着她的耳朵,“风大了,我们进去睡一觉好不好?还是,才这么早,你还不想睡?”
“那我陪你去看书,看电视,或者堆积木?”
只要她不走,他什么都依她。
楚清疲倦不堪,好半天才冷冰冰的道:“放我下来。”她怕他不听,又重复了一遍,“放我下来。”
这个男人向来大男子主义,哪怕她说上一万遍,他都不可能会听,但她实在是不想再闻到任何一点他的气息。
遑论是在这种他怎么都不肯放她走的情况下,无论他出于什么目的,没有人会喜欢被像个宠物一样的囚禁。
楚清已经做好了再说第三遍的准备,可是司蘅在她还没开口的时候就已经把她放了下来,他的脸上有那么一丝受伤的表情,但他说过,只要她不走,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他什么都依她。
双脚落地,司蘅的手还扶在她的肩上,像是怕她会站不稳,楚清冷冷的拂掉那双试图能够给她一丝温度的手,转身就离开了阳台。
她不想要任何温度,他的骨血已经冷到彻底,就不要白费那个力气来温暖她了。
楚清走出去,但又不知道该去哪儿。
现在很早,她根本就睡不着,更甚的是,她根本就不想在那个卧室待着,在这儿睡了接近两个礼拜,每一晚,她都几乎辗转难眠。
这个男人究竟知不知道这样的布置会给她造成多大的伤害,还是他就只是想带她回忆起那段很久很久以前的,只属于两个人的美好时光……
可是太远了,实在太远了,她现在对那个地方,对那个家,甚至对他这个人,能够想到的就只有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