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求与沈流岚谈判的绑匪拿着钱退出这场游戏,但要留下沈齐贤。
那些绑匪的想法其实很简单,个个都想效仿他前往岚霓园与沈流岚谈判。
毕竟,面对那么一大笔赎金,没有人不眼红。
最后,在绑匪起内讧的时候,沈流岚埋伏在附近的死士趁机冲入,避开危险的弹药,一举将一窝绑匪抓获。
当天晚上,沈齐贤就被安全地送回了岚霓园。
沈流岚早在两个小时前便接到了电话,那时,他将住在Lanni酒店里的殷雅霓及孩子都接回了岚霓园。
沈齐贤进门的时候,殷雅霓与沈流岚正惶惶不安地坐在厅中等他。
“咔擦”一声,大门打开,浑身脏兮兮的沈齐贤大喊着:“爸爸妈妈,弟弟妹妹,我回来了!”
面对哭着展开双臂迎接他的殷雅霓,沈齐贤却第一时间扑进了沈流岚怀里。
依然还是那稚嫩却又坚强的声音:“爸爸,我回来了,让你担心了。”
而绷着一张脸的沈流岚,此时却转了个角度,巧妙地背着殷雅霓和小女儿,默默地流下了眼泪。
殷霏寒虽然不知道事情有多严重,但她却也从殷雅霓不断流着泪的状态,知道了哥哥肯定是遭遇了不好的事情。
此时见到哥哥平安回来,她心有感慨,轻轻地跑了上去,抱住了大自己一分钟的哥哥。
殷雅霓看着儿子分毫不伤、平安回来,看着抱头痛哭的三父子,她原本就红着的眼眶,此时泪更盛。
沈流岚将一双儿女拥进怀里,一双手分别抚摸着他们的头发,眼睛看向不远处的殷雅霓。
他悄悄低头在一双儿女的耳边说道:“齐贤,妈妈也很担心你,你过去抱抱妈妈。”
听话的沈齐贤,正想离开沈流岚的怀抱,去拥抱殷雅霓。
然而此时,殷雅霓却已经蹲下身,将他和殷霏寒一起捞进了怀里。
当天晚上,沈流岚连夜将妻儿送回了南城,并留下四名保镖,两班倒在暗处保护着他们。
而当他再次返回南门,并且到达押房时,已是半夜。
几名绑匪的弹药和枪械全被剿光,人被关在笼子里,太阳穴旁顶着黑幽幽的枪口。
穿着黑衬衣的沈流岚背着双手,缓缓步入房间,脸上的阴鸷,怕是连倒挂在门外树上的蝙蝠,都会不寒而栗。
一众小绑匪见到他进来,开始囔囔:“沈老板,我们都没有伤过你儿子,你怎么能出尔反尔,将我们抓起来?”
正对着三个大笼子的前方,放置着一块黑色羊皮单人沙发。
沈流岚并未理会他们的叫嚣,兀自窝进了那块象征王者的沙发。
他带着审判的眼神,看向那一个上门与他谈判的绑匪。
“这帮乌合之众就是你口中的组织?”沈流岚问。
绑匪看着他,笑了笑,“是的,让沈先生见笑了。”
沈流岚抬了抬手,指着中间那个绑匪说道:“他留下,其他人关到别的房间去!”
不了多久,房间终于安静了下来。
沈流岚还未开口,对方却先喋喋不休地说了起来。
“没想到,我能再次与您相谈,即使这是用我一命换的,也值了!我真的是太崇拜您了,从十年前在美国见过您一面到现在,我在心里一直记着您。您的成就、您的气魄、甚至是您活着的姿态,都是我心生向往的......”
其实,沈流岚早就看出他有倾诉强迫症及表演型人格,甚至还有些焦虑。
这种人格,善于交谈,喜欢倾诉,需要表演,不管对象的身份是什么,只要对方表现出愿意倾听,他就能掏心掏肺。
沈流岚看着他那已然进入了谈人生的状态,终于不得不打断了他。
“我猜,这是你第一次做绑架案?”
对方吃了一惊,“沈先生怎会猜到的?”
沈流岚轻笑一声,转着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声音低沉缓慢,没有半丝温度:“因为你太蠢了,注定活不过第一票。”
“......”
抬起头的沈流岚,刚才还笑着的脸,此刻却只剩下残血的味道:“说吧,为什么要绑架我儿子?还有,你与warship集团有什么关系!”
闻言,对方从刚才的一脸惊诧,瞬间变为如小丑般的U字嘴角。
那卡着老痰的声音,此时因为放下先前伪装的人格,而显得有些雌雄难辨。
这声音,纵使商海翻滚多年、游历了全球的沈流岚,亦有些惊骇。
“我对您的公子没什么兴趣,原本就是想还给您的。而您给的那些钱,有一大半也不过是想好好打发跟我干了这一票的兄弟们。我做这些事情,都是为了跟您交个朋友。所以后来,他们还想利用令公子威胁您,我第一个不答应。”
对方说得一脸诚恳,沈流岚只是笑着看他,并不说话。
表演型人格发现观众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表演得愈加卖力。
“沈先生,我真的是非常崇拜您。令公子的事情,其实我想做个人情的,想以此跟您成为朋友,甚至常伴您左右。”
“您给我的那笔钱,我也会听您的话,好好投资。希望将来有一日,我在某个领域,能成为有资格与您说得上话的那种人......”
十分钟后,沈流岚的手机进了一封邮件。
邮件里有N张不堪入目的同性照。
沈流岚看着照片中那张算得上年轻的脸,再看向此时关在笼子里那张有着沟壑的脸,一时间竟无法将两张脸重合。
对方依然在表演着小粉丝的剧目,沈流岚耐心丧尽,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你跟巴尔克曾经是恋人关系?”